次……”
柳阁良的眉峰聚起困惑:“明明可以做得更隐蔽。虽说武阁迟早会追查,但留下实证反而……”
他突然收声,余光扫过年轻人苍白的侧脸。
秦峰已背身站在檀木格窗前,青筋虬结的手掌死死攥着窗棂。寒风吹散额前碎发,瞳仁深处跳动着幽暗的复仇之火。那些被血色浸透的记忆碎片正在重组:
母亲颈间的玄铁剑痕,祠堂匾额上凝固的暗红,族老们胸前贯穿的黑色剑印……
全都与眼前印记完美重合。
“绿色信笺!”他无声翕动嘴唇。
当年从父亲密室寻得的染血密函,此刻字句如烙铁般灼烧着神经。
天道会既能为橙色信笺与武阁正面冲突,手握双色秘卷的秦家自然难逃厄运。
窗外梧桐沙沙作响,恍惚间似又见那袭月白旗袍。
凌晚妃——那个掌控着八极天财阀的神秘女子,曾在拍卖会上用翡翠扳指轻叩信物的场景清晰浮现。
或许她衣袂飘动间,就藏着撕开迷雾的丝线。
“劳烦阁主转达。”
秦峰转身时已换上平静神色,唯有眼尾残留着淡红血丝:“昨夜实属自卫,郭阁主之事……深表遗憾。”
柳阁良摆摆手,茶盏腾起的热气模糊了表情:“生死自有定数。武阁内部早有非议,他的行事作风……”
未尽之言化作一声轻叹,消散在穿堂风中。
“天城那些陈年旧账就别翻出来了。”
柳阁良摆摆手转移话题:“你只管安心,武阁总舵那边不会为难你。
倒是天城分部那群莽夫得防着点,郭大程好歹当过他们堂主,保不齐有愣头青来寻仇,这几日警醒些。”
秦峰自然明白其中利害,柳阁良轻描淡写的态度反而令他更觉亏欠。若不是这位总堂主一力担下,单是武阁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就够他头疼。
两人又客套几句,秦峰便起身告辞。
待青年身影消失在医院走廊尽头,柳阁良立即召来心腹陈访立。
黑衣男子瞥了眼空荡荡的门廊,压低声音:“就这么放他走了?天城那边可炸锅了,听说要来讨说法。”
“让他们来!”
柳阁良一掌拍在案几上,茶盏应声而颤:
“天阳地界还轮不到外人撒野。你暂代堂务,尤其要护住秦峰周全。我即刻启程去总舵斡旋。”
陈访立面露讶色,没料到主上竟为个外人亲赴帝都。
犹豫片刻补充道:“郭大程那个义女……若她带头闹事,属下怕镇不住场。”“你是说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