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鎏金请柬折成纸船,看着它在香槟杯里沉没。
三年前那个会给她扎风筝的温柔表哥,终究变成了母亲口中眼高手低的庸人。
水晶吊灯骤然大亮,红毯尽头两扇鎏金门徐徐开启。杨老爷子拄着蟠龙杖的身影出现在光晕中,鸦青唐装上的暗纹随着步伐流动,仿佛盘踞着活物。
“七十大寿,该给杨家选条新龙了。”
老人声若洪钟,惊得满堂银匙坠地。杨意突然攥紧吕明泽的手腕,镶钻蔻丹几乎陷进对方皮肉——她等这句话等了二十七年。
侍应生端着鲟鱼子酱穿梭而过。秦峰倚在罗马柱阴影里,宗师目力穿透人群,清晰看见老爷子印堂间盘桓的青气。
那抹病色正顺着任脉向下蔓延,像条吐信的竹叶青。
杨老爷子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致辞后,寿宴进入了至亲献礼环节。杨家嫡系陆续离席,捧着精心准备的贺礼呈上。
“父亲,听说您近来在研究宋元画作,儿子托人寻得了苏汉臣的《婴戏图》摹本。”大房长子恭敬奉上卷轴。
二房孙辈紧随其后:“爷爷,我在苏富比拍下这台德国智能按摩仪,能精准定位穴位,您每天用半小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