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他双手挽着衣袖,右手握着一根满是鲜血的倒钩皮鞭,正在跟刑架上一名不成人样的犯人说着什么。
当张学礼进来后,他扔下鞭子长吐了口气,迎向了张学礼。
“怎么样?吐了没有?谁是背后造假银的人?造假的地方在哪里?真是契戎人干的?”
一看到沈缉,张学礼率先出声,一连问出了几个问题,紧紧地看着沈缉和他身后刑架上的犯人。
张学礼很清楚,如此的惊天假银案,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小小的天马商行能做到的,背后肯定还有人或势力。
所以哪怕是沈缉查到了天马商行,张学礼一时也没去问天马商行的事,而是追问背后!
“见过将军!”
沈缉却是板正地先向张学礼行了一礼,然后才看了眼身后刑架上低垂着脑袋的人犯,凝重地点了点头:
“吐是吐了,牙口也是够硬的,折磨了几天,直到刚才才熬不住开口了!”
“不过有用的东西不多,据他所说,他只是奉他们天马商行掌柜的指派,到关外的野马岭接收货物,并负责运入关内,至于背后是什么人、是否是契戎、假银的铸造之地在哪里,根本不知!”
说罢,沈缉又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不知?什么都不知道?”
张学礼一听,目光一凝。
“是!他对这些根本不知!”
沈缉再次点头,然后转过身,冷冷地看向刑架上绑着的人影:
“九鹰管事,你自己跟我们将军说吧!”
“是~~是!小人说!小人什么都说!”
刑架上的人影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个激灵猛然抬起垂着的脑袋,露出一张满是鲜血且皮开肉绽的面容,已然看不出了原本的模样。
可尽管如此,从他一双像鹰一样的眸子还是可以认出,此人就是之前的天马商行管事,九鹰!
九鹰此时已然没了之前面对李关吏的气势,整个人布满了恐惧,奋力地朝林萧急吼:
“请将军放过小人,小人只是奉掌柜的指派运货,在整个过程中只负责把假银偷运入关,其它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假银是哪里铸造的,更不知道背后是谁!”
“小人每次去关外的野马岭运货物时,那货物就已经整齐地摆在山谷里了,没有人,只有货物,都不知道那些东西什么时候放在那的,也没有跟对方的任何人照过面,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谁、是些什么人,一切的事情都是掌柜事先安排好的,小人只是按照掌柜给的时间地点运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