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单凭一纸诏书,就能让我和楚蛮搏命了?”
“赵大、赵二来了怎么办?”张彦忠冷冷道:“圣人远在关内,他俩可就在隔壁。”
秦彦晖一脸无所谓:“打呗。”
“操!你真是蠢得可以!”张彦忠骂道:“讨伐五贼,对手就他们五个。和赵家打,最少是荆、襄是两镇,你脑子呢?”
秦彦晖闻言暴怒,指着张彦忠:“你操谁!老子残了你信不信!”
“来嘛。”张彦忠抹额一摘站了起来,浑身肥膘直颤。
“都想下锅吗!”却是二号首脑张佶突然发威。他这一声颇有气势,加上之前许多杀材被烹而分食的案例,两人同时闭嘴坐下。
这时,只见姚彦章面露不解道:“昨年便说好尊皇讨奸,同谋富贵。此番从命就是了。势不如人,如之奈何?是时候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否则已经到手的利益也会失去。”
“我也这么觉得,但——”一旁的韩通质疑道:“国祚衰败已久,积重难返,圣人虽有英武之姿,要振作也是千难万难。就怕中兴不了,圣唐最终还是灭亡了,那时我辈却没了本钱。”
理智告诉他们,当忠臣是目前的最佳选择。但又感觉大势未定,现在上船太早,还能摇摆。
道理很简单,但若是明白道理就能做出正确选择,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蠢人蠢事。明知当舔狗死路一条,就是控制不了。明知好色会短命,就是管不住下半身。明知……
太多的明知故犯,使得道理只是道理。能掌控情绪,遵守理智的人,从来都少。
马殷眉头紧蹙,对场下吵闹充耳不闻,心里纠结不已。
他想兼并鄂岳,想兼并武贞军,想兼并淮南,甚至想夺了交广,想成为南朝霸主。但上洛一战对他造成了很深的心理阴影。真翻脸,如愿的概率低得可怜。
这狗皇帝,真是歹毒啊。
趁着他羽翼未丰,这道诏书一下,直接把他逼到了死角。
不从就会死,从了,就会沦为棋子。
该理智呢,还是该侥幸一把呢?
“马殷,此诏真不能奉。”秦彦晖急道:“没了兵,就是任人宰割。那时圣人随便使几个计策,咱们就完了!我们就是侯景那样的人啊,除了没挖李家祖坟,可谓坏事做尽,朝廷凭什么真心对待我们?那叫庙堂,不是朱温那个草台班子,什么人都能进,都能在里面如鱼得水。”
“你他娘闭嘴!”姚彦章拍案而起,骂道:“你少仗着老帅亲信的资历乱发言,老帅已经死了!除了马殷和张公,谁把你当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