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死则死矣,妹妹弟弟,就只有那么几个。坐看亚子花里胡哨的死,妙微流落市井,不知所终,是自己怎么也不能接受的。
但愿几年感情能保下几人,但愿自己还值这么点钱。
如愿不成,干脆一起死在圣人手里也罢,省得身如不系,两方难原,等着疯了,也好过在这暗无天日的深宫古堡了此余生。
身处沟壑,贤妃就这样在漫漫长夜里揣着一线希望浑浑噩噩地等待,终于等到了圣人回来
“怎么是你?猪儿?他呢?”
一岁一枯荣,野草纷纷的庭中寂寥而空旷。
空旷里站着一个魁梧武夫,只是看起来和她同样憔悴。
贤妃定睛辨了辨,这才认出是扎猪。
扎猪不过三十堪堪的突厥大汉,何时何地看上去都枭悍非常。
这个时候,却像被抽了魂。
听到贤妃急切的声音,回身来拜她,涩声道:“殿下受苦了,俺没办法!朝廷遣臣先来见,带两位圣子离开………”
贤妃脸色一下就变了,将李在极、李彤悦扯到身后:“………………他要干什么?你叫他来说话!”
一双灰暗的大眼睛只是直看他。
扎猪只觉心脏都窒息了。
俺们代北儿女,怎这般的苦楚命。前生造了什么恶,才脱胎到这个战国末世!
“非是殿下想的那样,只是接圣子出离掖庭。二位圣子可以走了。”
贤妃嘴唇微微抽动,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过来。”她转身将兄弟两个拎到面前,蹲下来,摸着代王的脸:“你俩要出去了。”
李在极透过眼睛里朦胧的水雾,看着母亲模糊的脸:“娘,你不走?”
“我有事。”
李在极抹了把泪:“那我也不走。”
贤妃握住李在极的一只小手:“你……听话…………”
贤妃抚摸着他的脑袋,温柔地低声道:“你先走,我等你接我出去……除了护好弟弟,你自己也要晓事,对谁不相信,不得罪,不招惹,不接触,也别对任何人有真情实意。我…………”
她语塞了,只是拍着李在极肩膀,一拍,两拍………
贤妃猛地站起。
“娘!”李在极站在脚下,李彤悦也哇的几声。
“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贤妃看着扎猪:“我现在能拜托的人只有你了。二王的好歹全劳你留点心了。”
扎猪一噗通跪下,磕头道:“誓死捍卫二王周全!”
“噌!”贤妃拔出扎猪腰间佩剑,电光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