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中,王廷的大军便已经杀到了思浑河南岸。
这条后世被称作阿克苏河的水道,此刻成了分割七河残军生死的界线。
北岸,九猛安合站在一处山丘之上,望着南岸密密麻麻的王廷军营帐,神情中却满是疲倦和麻木。
一个月的征战,消耗了这位沙场宿将大量的精气神。
身上的铠甲满是干涸的血污和破洞,浑身臭烘烘的,都已经忘记多久没有洗过澡了。
唯一没有改变的,或许便是那双如同鹰隼般犀利的眼眸,正在仔细的打量着对岸王廷军的动向。
轻声的呢喃说道:“不能再退了。”
九猛安合攥紧腰间染血的弯刀,目光又望向身后众多疲惫不堪的将士们。
过了思浑河就是列普瑟河,那是东都的最后一道屏障。
若是王廷军越过了这两条河流,那么东都将再也无险可守,王廷大军足以直逼东都城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正是九猛安合的亲兵。
“有没有东都的消息传来,援军什么时候抵达?”
九猛安合手握弯刀,沙哑的声音急切问道。
就在前不久,他曾经派人联系过东都。
可是传回来的消息,却让他大吃一惊。
萧思摩病重,东都由大王子萧达鲁主事。
同时,萧达鲁也传信给他,要求他尽可能的阻挡住王廷军主力的进攻。
等到金州军、北海军和大漠军抵达东都之后,便可趁势反击。
先解决掉耶律制心率领的东喀喇汗国军队,然后大军便可支援七河。
而在此之后,他便与东都彻底失去了联系。
每一次派去的信使,都会遭到耶律制心麾下的王廷骑兵阻拦,消息无法传递到东都去。
现如今,九猛安合真的要顶不住了。
若是再没有援军抵达的话,王廷大军便能越过思浑河,长驱直入,与耶律制心的军队会师了。
但好在这一次,亲兵没有让九猛安合失望,还没等战马挺稳,便直接跳跃下来,对着九猛安合抚胸说道:“都督,好消息,好消息啊。”
“联系上东都了?”九猛安合目露精光的问道。
亲兵轻轻摇头:“暂时还没有。”
“我们这一次没有遭到王廷骑兵的阻拦,而是遇见了一伙王廷逃兵。”
“逃兵?”听到这两个字,九猛安合眼眸猛然间睁大。
急切的声音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骑兵面带兴奋的说道:“我们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