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想迟到一会儿,跟人家说句话而已吧?”
“……”
纪明月低头,扫视了一眼自己邋邋遢遢的校服,又抓了抓因为就要迟到了、所以还有点乱蓬蓬的头发,再瞅瞅手里的吐司和牛奶。
“……裴献,”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商量,“你说我们翻墙进学校的可能性有多大?”
裴献差点没掌控好自行车把一头扎进路边的水渠里。
他及时长腿蹬地,把车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满脸震惊地转过头:“猫猫,你是不是昨晚没盖好被子,发烧烧坏了脑子啊?”
纪明月:“……”
她只是不想用这副鬼样子,去面对重生后见谢云持的第一面而已!
裴献还在对她今天的智商表示痛心疾首,“你还问我们翻墙进学校的可能性有多大?你自己说说可能不可能?!”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纪明月就跟推着自行车的裴献一起,垂头丧气地靠近了学校的正门。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7:27。
他们两个人已经迟到了十七分钟了。
她刚才已经尽可能地去挽救自己的形象了。
吐司啃掉了,牛奶藏进了裴献的书包里,校服也整理好,头发更是对着路边商店的橱窗整理了好久。
隔得远远的,纪明月就看见了校门口处今天的值班人员。
——学生时代的谢云持。
少年坐在椅子上,正低头整理着手里的纸张,黑色的发丝柔顺地垂下来,微微遮住了他的脸。
只能看清他的侧脸,低垂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习惯性稍稍上扬的唇角,都氤氲出一个独一无二的清隽少年。
他也跟他们两个人一样,穿着端市一中的夏季校服。
蓝白色的校服,却衬得谢云持愈发干净好看了起来。
明明是千篇一律的校服,可他穿起来却好像格外清爽,肤色冷白。
只是不言不语地坐在那里,纪明月就再也没办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好像重生也挺不错的。
还能见到这绝版的少年谢云持。
啊,她现在就像是个抽盲盒的人,疯狂收集所有状态的谢云持ing。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重生前每天都同床共枕的人,现在要朝他走近的时候,纪明月竟然生出了几分没来由的紧张来。
如此这般乱七八糟想了半天,裴献都开始一头雾水的时候,纪明月才终于深吸了一口气,跟着裴献一起走到了值班人员的桌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