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便把继任者拍板定下了,对财权,自然是有些动心的,也没法不动心,这可朝廷职能部司中仅次于吏部的衙门了。
此言一出,包括刘旸在内的一干人等都不免惊诧,但很快都恢复平静,也是,刘皇帝这般不给王著留脸面,罢黜决议,并不足奇。
收回目光,刘皇帝脸色却也平静,又看向财政副使王祐,道:“这财政司的担子,就由王卿肩起来吧,朕没有其他要求,当以王著为诫!”
王著这才起身,但是不敢看刘皇帝,只是局促地站在那儿,无所适从。刘皇帝轻轻地吁了口气,说道:“你回家去吧!好生养老吧!”
与众人一样默不作声的王祐闻言,立刻起身,躬着老腰应道:“是!”
而王著闻言,身体也僵了一下,终于抬头望了望刘皇帝,但见他那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嘴唇抽搐了几下,终是颤着声,躬身一拜:“臣谢恩!”
王著愣了愣神,却不动作,只是埋头道:“臣不敢!”
说完,便在刘皇帝的注视下,佝偻着身体,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那背影难免给人一种萧瑟之感。其他人见状,也多觉五味杂陈,这王著,居大任,虽无出众才干与显著功绩,但也从无大错,加上是刘皇帝的老臣,还是位居政事堂前三的宰臣,就这么轻易黜免,旁者观之都不免有种物伤其类的感觉。
“来,喝茶!”解决了财政司主官的替换,刘皇帝又露出了他自认为如春光一般温暖的笑容,冲众人示意了下,道。
忠心又如何,刘皇帝虽然看重这一点,但绝不是他信用人才的唯一标准,在这方面,王著远远不如当年麻烦缠身的卢多逊。
王著已经有些慌了神了,刘皇帝质问的语气让他直觉心头跟火烧一般,紧张地道来:“开宝二十三年夏天税3220余万贯钱,二十二年夏税3170余万,二十一年3120万,二十年.”
顶头上司倒下,他这个副使转正了,站在王祐的立场,该感到庆幸才是,然而,此时此刻的王祐,实在高兴不起来。
见状,刘皇帝也不再任他出丑了,扫视一圈在场众臣子,以一种警告的语气,严厉道:“这就是大汉的财政使,国库的大管家,连家底有多少,都不清楚!”
“起来!”刘皇帝声音拔高了几分。
而于刘皇帝而言,他已经给过王著机会了,当初还不惜破例提醒,但他显然没听进去。在大汉中枢,在刘皇帝眼下,可是容不得躺平的官僚。
“臣昏昧无知!请陛下治罪!”王著闻言,用力地磕头,几乎以一种祈求的语气道。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