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的银子她这十几日来也已经快花尽了,在麻县买来的那头驴在半路竟还被人偷走了。
她一路打听沈子卿的消息,郳州离宁州近,说不定沈子卿在郳州也不一定。
霜月一路向过路的脚夫打听,倒是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一个住店的掌柜言说自己认识,还说沈子卿在堂州的骑兵厢任职,霜月立马来了精神,半信半疑追问那掌柜,那掌柜十分笃定,还说自己妻子就是宁州人,所以知晓,霜月又描述了沈子卿的外貌,都和那掌柜说得大差不差。
霜月心里激动万分,她无法形容她那时的欣喜,当即将所剩不多的银子买了一头瘦驴准备一刻不歇地前往堂州。
堂州离郳州并不算远,她先是走陆路,后来直接卖了驴改走水路,足足用了两日片刻不停歇才到。
过来堂州又多方打听才知晓那骑兵厢所在,一路上想到马上能见到沈子卿,她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
能在骑兵厢中任职,想来去年他已经高中。
堂州的骑兵厢是在南面,远远看去一顶顶白色大帐耸立于平地。
北风呼啸,“段”字大旗随风飘摇,便是这厢指挥使姓段。
她往营门处走着,营门处的两人士兵执戟遥指,“何人如此胆大?敢闯大营?”
霜月稳住心神,“两位兄弟,此处的押司是我的哥哥,我特地来寻人。”
那掌柜说是她哥哥是这骑兵厢负责文书的押司。
两名士兵相对望了一眼。
“叫什么名字?”
“沈子卿。”
两人又相视望了一眼。
霜月见两人这样的反应,知道自己是找对了地方,沈子卿在营中无疑了。
“等我进去营中通传。”
“劳烦了!”霜月躬身谢了声,缩紧了脖子在一旁静候,屋外实在是冷,实在难扛。
远处传来一声声震耳欲聋操练的叫喊声,训练场上的一群群迎着士兵枕戈待旦,迎着寒风坚持不断地操练。
过了约半柱香的时间,营门口的士兵终于出来了。
“沈押司如今还在忙,让我领你先去帐中歇息。”
霜月喜出望外,不疑有他,连连道谢,果然跟着人去了营帐中等候。
她在帐中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召唤,过了近半个时辰,走出一个穿戴盔甲的中年男子。
霜月见有人进来,连忙站了起来。
那中年男子看向她说道:“你不用紧张,我是此处的参军,姓王,听说你是沈押司的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