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心虚,一瞧见我们出现,还以为是来抓赌的,二话不说,撒腿就跑,这一追一抓,现场就彻底乱套了。其中有几个明显是喝了酒,脚步都不稳,脑子也不清醒,根本不听我们招呼,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这一闹腾,都被吵醒喊出来了,大家一看这阵仗,都觉得咱们大晚上跑到工地上抓人,心里就不痛快,毕竟是给县里出劳力,麻坡乡的干部还带着公安来抓人,情绪一下子全激动起来了。”
我皱了皱眉,心想这么多男人聚在一起,尤其是在这农闲的冬天,打牌、喝酒本就是常有的消遣。这些人不管是在家歇着,还是聚在一起做工,随身揣副扑克牌那是标配。他们打牌也不讲究场地,只要光线能看清牌面,随便找个地儿,就能摆开架势玩起来。出义务工的时候,条件简陋,经常有点着蜡烛打牌的情况,之前还因为这蜡烛没放好,引发过好几次火灾,把窝棚都给烧了。
我接着问:“现在到底啥情况了?你说清楚点!”
小张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李局长,现在情况可复杂了。那些群众已经把咱们的人团团围起来了,嘴里都在嘟囔,说麻坡乡的干部不地道。大家大老远跑来,累死累活给麻坡乡修路,结果麻坡乡的干部却带着公安同志来抓赌,这不是寒大伙的心嘛。再加上不少人晚上喝了酒,借着酒劲,都半醉半醒的,手里还抄起了干活的工具。这不,几个乡镇干部,已经被群众给打了。何局长现在正带着人,把那些乡镇干部围在中间,就怕他们再受伤害。”
陈光宇不禁问道:“这些人咋能随便打干部呢?”
小张无奈地说:“你又不是不清楚,乡镇干部平日里搞计生工作,没少和群众起冲突。这事儿在群众心里,一直都是个疙瘩,对干部意见大啊。”
听到这儿,我心里顿时明白了。毕竟我也在乡镇干了几年,太清楚现在干群之间存在的那些裂痕和矛盾了。这些矛盾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首当其冲的就是计生工作,政策严,为了控制人口,干部们没少和群众红脸;其次是交公粮,关乎家家户户生计的大事,有时候任务重,群众压力大,心里就有怨言;最后就是出义务工,群众本就靠着种地那点收入过日子,还得抽出时间义务干活,难免心生不满。这些年,忙到头一年了,可是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心里积攒的负面情绪可不少。
我们一行六七人,脚步急促,匆匆赶到现场。只见嘈杂的人群像潮水一般,把局里的同志围了个水泄不通。局里的同志们组成一个圈,把麻坡乡的干部护在中间。愤怒的群众们,脸涨得通红,手里紧紧握着干活的家伙,嘴里骂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