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二连三的内鬼,却让精心布置下来的防线,仿佛被挖得千疮百孔的大堤。
逆贼纵能钳制人言,却也扭转不了人心所向。
穿过了宣德门,回到了大庆殿。
赵煦和王琹先后下车。
赵煦入内更衣。皇后也去了另一处更换身上的衣冠——与现在所着朱服不同,她与皇帝一同祭拜太庙内的列祖列宗,必须更换上大祀所专用的祎衣。
距离再次出发,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当然,这半个时辰的时间,不仅仅用来更衣,也是让辛苦了半日的赵煦,可以喘上一口气,稍稍歇上片刻。
赵煦脱下了厚重的朝服,也脱了湿透的中单,内侍们拿着干布湿布帮天子擦拭去身上的汗水,又很快的给他换上另一套清凉的白罗中单。
面前是一碗用深井水冰镇过的绿豆百合饮子,碗壁上带着凝结的水珠,尽管看上去很诱人,但他没有动一下调羹的意思。
随行的翰林医官,提着医箱进来。
“官家,可有何不适?”
问诊要望闻问切,当然不可能不说话,不过赵煦身边的专职御医,这些日子,也是一两个月就换人。
太后和宰相们对待这位皇帝,就像是对待传染病人,想方设法的隔离,免得被他传染。
赵煦摇摇头,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用听诊器听过呼吸和心音,再把了脉,看了看舌苔,这位医官怡然点头,“官家的身子骨比过去是要好了一些了。”
赵煦点了点头,闭着眼睛,依然不想说话。
医官又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几名内侍提了接下来要换上的衮冕进来,赵煦摇摇头,起身转到远离软榻的一面屏风之后。
内侍们没有跟上去。
屏风之后,是一个小巧的金漆马桶,赵煦撩起小衣,坐在马桶上。
刚刚坐下,他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一张纸条夹在屏风背后的屏面与框架之间,只有在马桶上坐下来,才能看得见,如果是进来清理收拾残局,很难会回头注意下方隐秘.处的一张小小纸片。
赵煦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了起来,想不到仁人志士竟然如此之多。
飞快的自屏风上取下纸片,再从嘴里取出藏起的另外两张纸条,赵煦将三张纸条牢牢的攥在手心。
待剧烈跳动的心脏稍稍平复,他小心的向外面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什么动静,他立刻飞快的张开手,查看这三张纸条。
从屏风上取下的第一张纸条,仅有食指大小,纸页发黄,是市面上常见的字纸。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