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声音传来。
“断了!断了!砸到辽狗了!”炮垒顶端,负责观察战果的士兵兴奋的叫了起来。
硝烟渐散,炮兵们也看到了他们的成果,原本整齐的排成了一道弧线的铁轨,其中的一根居中截断,断下来的一半向后倒下去,砸中了一人,后面的炮组一片混乱。
“看到了吧,你们是炮兵,没有什么能挡在你们的前面。”
文嘉鼓励着自己的学生,稍后来到秦琬的面前。
看见秦琬,文嘉脸上轻松的笑容全都消散了,神情也严肃起来,秦琬不是下面的炮兵,不需要刻意鼓励,只需要实话。
他对秦琬叹道,“火炮不见少,兵也不见少,辽主肯定从国中调派援军过来了。”
“可见辽人死了不少。”秦琬总是能从更好的角度来寻找解释,“辽主身边的兵马也不多,肯定是要调人来的。”
文嘉气得都笑了,“城中十倍的兵力,这还不多?”
“比整个定州路就不算多了。”秦琬笑道,“也就六七万的样子。”
文嘉摇摇头,秦琬就跟他一样,都是要对外尽量保持乐观的态度。但自己只在面对炮手们时会这样,而秦琬,必须随时随地。
跟随在辽主身边的军队,秦琬已经连猜带蒙的估摸着差不多了。有六七万的样子。还有两三万是做苦力的民夫、奴人,做不得数。
这六七万人马,其中的大部分应该就是皇帝手中最为精锐的神火军。
如果秦琬手上有整个定州路的兵马,他现在就选择出阵,与辽军一决高下。就是只有三分之一,他也会出城干扰辽军挖掘坑道的行动。
但他连夜间也不敢随意出动,他损失不起作为军中中坚的精锐士兵,再少一点,就带不动全城上下六七千人了。
“真要说起来,”秦琬说道,“北虏这一回动用兵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文嘉嗯了一声,没做多回应。
“排除民夫,撑死二十多万兵马。你想想,北虏有中国富庶吗?南京道比得上河北?河北也就只能支撑三十万兵马,辽人的战马还更多,算上河东,能支持的起三十万就顶天了。就这么多人,河东路要放一点,真定府路和高阳关路要放一点,剩下定州路,就没多少人了!”
文嘉没好气的瞥了秦琬一眼,“前天算了一遍,昨天又算了一遍,今天还算,上下都知道辽国没兵,援军一至多半要退兵,何须一遍又一遍的说。”
以辽军的数量来算,全线进攻肯定实力不足,重点进攻,太小的区域又供给不起太多兵马,只能选择以精锐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