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过的吧。”
谢共秋一眨不眨看着车前的路,远处的塔吊像手持镰刀的黑色死神,挂在昏沉夜幕中,白花花的施工道路延伸到车灯照不亮的地方,猝然断裂似的,黑白分明。
“说过什么?”
乔星灿听着他波澜不惊的嗓音,愈发不解,他眨了下眼,突然想起来什么,肩膀松懈下来,甚至眼中有了笑意,“对了,你是说——不要带她去那种地方?”
四周昏黑,只有一束光照得到的地方。
不只拳场,原来还有剧院的舞台。
“谢医生,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可什么都没做,而且,祈夏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害怕的情绪,不是吗。”
“相机,交出来。”
“什么相机?”
乔星灿久久回视谢共秋后,目光和预期是如出一辙的无辜坦荡,他揉了揉鼻子拿出挎包里的相机,“好吧……看来谢医生不懂艺术。”
说完坦然地拔出内存卡,在谢共秋的目光中无所谓地丢了出去。
微小的卡片顷刻消失在尘土中。
乔星灿淡定收起相机,转头好奇地问谢共秋,“谢医生,不让我带祈夏去那种地方,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怕黑的究竟是她,还是你呀?”
谢共秋脸上一丝表情都看不出,乔星灿愣了下,随之既无奈又好笑地说:“算了我胡说的,拜托你别一副要把我抛尸荒野的眼神行么,你认真的?”
吱——!!!
轮毂猝然加足马力崩断地面碎石铁钉的巨响,在空荡寂静的建筑工上猛地刺破空气。
仪表盘上的车速数值在几秒钟的时间里飙升到最高点,惨白崎岖的土路随刺亮的大灯晃动,车轮摩擦地面的尖锐仿佛一声凄厉的惨叫——
“——!”
他们几乎眨眼之间就冲到了工地的尽头,那里道路戛然断裂,七八米的直线落差下是打了水泥的废弃地基!
乔星灿在车子呼啸冲刺的刹那间看清那地面根根悚立的钢筋,密密麻麻!“谢医生,你干什么?”
凛冽的风咆哮着拍打车玻璃,将车子冲向深坑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谢共秋眉眼冷静得渗出可怖的尖锐,他踩在油门上的动作仿佛被冰凝固住了,唯有浅淡眼睛里的瞳孔缩成两只漆黑的点——
仿佛他不是要冲向生死的边缘,而是带着惊扰神祗的蠢货冲向一场义无反顾的献祭。
“谢共秋!!!”
一阵本能无法控制的悚然从身体每一处细胞轰然刺出,尖刺般电光火石之间席卷了心脏,像双强悍的手无情地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