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花祈夏的背影,听见骨子里狂风暴雨的恸哭。
时间在阴冷的空气中一点点游走,花祈夏终于系好了绳子,拉了拉裤脚重新站起来,起身瞥他一眼,“走不走。”
乔星灿后颈的关节因为他埋头的动作而凸起来,那双失神的眼睛随着花祈夏起身后就沉熄下去。
花祈夏站了一会儿,玻璃折射出美轮美奂的光线令她心生惊艳,她仰起头,欣赏着哥特式风格的彩绘,忽然,乔星灿沙哑的嗓音再一次传入她的耳朵——
“对……。”
花祈夏闻声低下头,她的侧颜被玻璃上赫克托尔的宝剑映成鎏金色,“什么?”
“对不起……”
她看不见乔星灿的脸了,他埋在膝盖上肩膀急速抖动着,那句带着哽咽的“对不起”很快淹没在断断续续轻哑的抽泣声里,像是开闸前最后的堵滞。
在满是古希腊悲剧史诗的彩绘塔楼中,乔星灿在花祈夏的视野里越来越小,好似坠入无尽哀伤却不壮阔的旋涡中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花祈夏很久没有说话,她眉心依然拧着,似乎是费解又像是思考,但眼底很沉静,直到失水般的空气被乔星灿持续了许久的哭泣沾湿,她才嗅到一丝腥潮的泥土芬芳。
——是从窗外传来的,看来明天会下雨。
“……对不起,对不起……”
眼前的一片白逐渐压低了抽泣的声音,他似乎只有这一句话会说,反反复复地说着,花祈夏耳边响起了闻人清和的话:
“不论什么原因都不是他可以伤害你的理由,但是也许,在了解更多背后的隐情后,你和他都可以用更全面的理解去处理好这件事——主要是你,祈夏,千万不要对乔星灿的状态有负担,这不是你的缘故,归根到底,是乔星灿的父亲,在他7岁的时候……”
不知道过了多久,台阶上的人止住了情绪的流溢,但还在无声地流泪,水珠打在大理石上时带着清亮的微响,花祈夏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居然能流这么多的眼泪。
——像枯黯苍老的鳞片,一片,一片,角质染血,带着削骨拔毒的剧痛一片片脱落了。
乔星灿依然没有抬头,他被一股由内而外的无力和痛苦包裹着,因为长时间保持这样僵直的动作,他受伤的那条腿已经开始无法控制地抖动,脊背上那白色的衬衫也皱出几道波纹似的褶。
花祈夏重新坐下来,一条腿伸到下两节石阶上,又等了一会儿,直到背后的少年情绪缓慢平复下来,她已经在脑海中将第一次匹配时在咖啡馆与乔星灿见面时的场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