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仿佛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花祈夏,梳着又黑又软的小辫子,在“嘎嘎”吵闹的鹅圈外面哭得脸蛋湿漉,眼泪汪汪,至于哄着她的另一个——
燕度啪地打下转向灯,“祈夏,咱俩要是小时候就认识就好了……我指定不跟你抢遥控器。”
“哈哈,那可不一定。”
花祈夏料想燕度小时候恐怕比她和她哥加起来还皮,“我们仨小时候要是在一块儿,没准能把房子掀了。”
燕度但笑不语。
花祈夏边说边看着窗外灰蒙旷远的天色,耳畔似有似无传来雷声般的闷响,她疑惑转头。
“学长,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声音?”
燕度轻点刹车放缓了车速,摘掉左耳的蓝牙耳机,静声等了几秒:“好像没有。”
花祈夏怅然若失地看向车镜里逐渐远去的路灯,仔细辨别。
空气中只有裹挟风鸣的车喇叭声,风驰电掣的,“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她摇摇头继续刚才的话题,哑然失笑:“我们怎么会争吵。”
她和小雪,露露不是没有闹过别扭,当然也吵过架,但冷静下来以后,她们过不了多久又会别别扭扭地和对方示好,转头又是能互发对方丑照的关系。
但花祈夏不觉得她和燕度会达到这种阶段的朋友关系,而且她也想象不出有什么矛盾会令他们争吵,这个假设太虚空了。
“我倒不觉得有矛盾是件坏事。”
燕度开着车,嗓音放松:“这说明我们的价值观念在发生碰撞,而不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不过——”
他侧头,“我们也许会有矛盾与分歧,但我永远不会和你吵架。”
“……哦。”
半晌后,花祈夏干巴巴应了一句,转过头搓了搓莫名发热的耳朵。
话是没错。
啧。
但听上去怎么感觉哪儿有点儿别扭?
她压了一下心口,看着远处寂寥的荒漠,莫名觉得这两天忐忑怅然的频率有点高。
驾驶座上,男人压下唇边的微笑,眼底渐深。
一回到酒店,花祈夏就把今天的事情汇报给了王志英,得到对方的肯定和支持,并让研究生的师姐悄悄暗示花祈夏——
【夏啊,该给人家多少钱千万别小气,咱鸟枪换炮了知不知道!真是痛快,咱志英未来好几年不用冲那些企业赞助商赔笑脸了,你们就放心大胆地整!花多少钱院里出!】
花祈夏噼里啪啦打字:【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收起手机,她在心里再次给那位功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