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案旁,一袭青罗宫袍的赵琋不觉沉吟:
“手中拥有的越多,便越是不会,这就是阿娘您想要告诉女儿的吗?”
殿内,熟悉的紫玉香炉仍在缓缓氲着白烟。
日前方才过完十五岁生辰,咱们太子殿下批阅奏折的手法已经颇为熟练了。甚至一边批阅,一边也不耽搁跟自家阿娘说笑。
一心两用丝毫不带耽搁的!
内殿,很快传来安宁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
“是,但是这些都有一个绝对前提,那就是你有足够的权势甚至威望,让旁人觉得同你做对成功的可能性不大,甚至可能危及家族性命,不划算罢了……”
当风险远远大于收益,身后又有一条不错的退路,试问谁又会孤注一掷。
远的不说,就如当年的曹家,之所以在早前她和曹皇后争夺内宫权利之际,并未过分出头。
除去她手段的确够快够狠,平白得罪位记仇的狠人不划算外,其中很大一部分缘由则是她身侧的曹曦无疑。
“琋儿,仁厚也好,手段雷雳也罢,身为帝王,不该只有一面,其中这个度琋儿尚需要你自己去把握!”
“知道啦,阿娘!”
随手将批好的折子丢做一旁,看着眼前气度愈发迷人的自家阿娘,赵琋以极快的速度眨了眨眼:
“对了,阿娘觉得上次女儿表现的如何?”
安宁不由笑着点头:
“非常不错!”
事实上何止不错啊,以十四岁之龄,掌握偌大的朝堂,纵使有亲爹以及几位得力大臣辅佐,然能驾驭得了这些人,还能在这期间将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
又何止一句不错所能概括!
思及这阵子一众大臣的格外乖顺的模样,安宁复又抬眸,瞧着某人轻笑出声:
“司马学士同几位大人虽过于保守迂腐了些,到底年岁大了,于公于私无甚指摘之处,琋儿莫要太过!”
一个不好,把人玩儿到撂担子不干就糟糕了!
本来这些年一直同自家死对头打下手就有够糟心了。
“知道啦,阿娘!”
赵琋忍不住嘿嘿一笑!
可持续发展嘛,她懂!
筹备建立军事类学院,不拘男女提拔贤才,时间就在母子俩一教一学中缓缓而过……
在这期间太子殿下的能力手腕也愈发得到印证,不得不说,有些人仿佛天生该吃这碗饭的。
这些年下来,明眼人也都看清楚了,他们这位太子殿下当真称得上眼光精准,行事亦是果决利落,去岁经办江南织造时,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