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听着陌生，不是死者的。
叶白停下脚步。
铜钱剑尖抵住三根浮肿的喉管时，叶白才看清缠在腿骨上的东西根本不是手臂。
那是三条绞成麻花的脐带，表面覆盖着婴儿牙床般细密的肉刺。
血池淤泥从天花板的裂缝滴落，在青砖地面砸出指甲盖大小的凹坑。
每个坑里都蜷着只通体透明的蝌蚪。
“还带产卵的？”
指尖抹过剑身沾染的黏液，三簇幽蓝火苗顺着脐带窜向血池深处。
腐肉灼烧的焦臭里混着檀香。
那味道让他想起停尸房冷藏柜铁锈与消毒水交织的气息。
女尸的指甲突然嵌入他后颈。
五道冰棱顺着脊椎游走，在尾椎骨拧成个寒光凛凛的钩子。
叶白反手扣住那只手腕，摸到的却是自己冲锋衣防水涂层下凸起的符咒纹路。
直播间特效音突兀响起，50万颗虚拟爱心在尸体的瞳孔里炸成血雾。
“感谢摸金校尉9527送的银河战舰。”
他舔掉嘴角渗出的血珠，靴跟碾碎一只爬上脚背的蝌蚪。
黏液爆开的瞬间，壁画上的飞天突然集体转头，描金的面庞裂开蛛网状纹路。
青铜棺椁发出的蜂鸣声与手机震动频率完全重合。
叶白扯下战术腰带上串着的黑驴蹄子，发现那些风干的表皮正在渗出新鲜血珠。
最末端的蹄尖裂开条细缝，露出半截缠着红线的指骨。
那分明是考古队统一配发的工牌扣环。
血池突然卷起漩涡。
二十三个镶着金牙的头盖骨浮出水面，排列成斗宿形状。
女尸的霞帔在水流中舒展，化作铺天盖地的血色弹幕。
每条留言都带着不同观众的声音，在墓室四壁碰撞出细小的电弧。
“你们刷慢点。“
叶白徒手抓住两条飞窜的金色弹幕，腕间青筋暴起。
“这娘们把打赏能量转化成尸气了。”
被攥住的文字在他掌心扭动
血池黏稠的浪头拍在青砖上，溅起的血珠在半空凝成三十七张模糊人脸。
叶白喉结滚动着抵住黑驴蹄子，金属搭扣在战术腰带硌出月牙形凹痕。
三条脐带突然绷直成琴弦，震落的淤泥里浮出半张泛黄照片。
“操......”
他后槽牙咬碎了舌尖血。
照片上二十年前的考古队合影里，女尸嘴角的朱砂痣正巧叠在直播间某个观众id的爱心符号上。
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