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的人,难怪了。
“不用想太多,金爷是彭家的旁系,八竿子才能打得着的那种旁系,大家敬的不是他,是他的姓。”钱永诚说,“今天的事,面子里子都给足了,不会有后续。”
“我很好奇,你给了他什么里子?”秦飞问,方才让金爷答应,起到关键作用的就是钱永诚凑在他耳边说的话。
“你终究不会是这里的人,知道的越少对你来说越好。”钱永诚淡淡说。
“明白。”秦飞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还是得说声谢谢。”
“我比较喜欢实际的,谢谢说一万句什么用也没有。”钱永诚说,“我帮你,是因为咱们是合作伙伴,还因为,我希望你能照顾好我妹妹。”
“不说了,都在心里。”秦飞拍了拍钱永诚肩膀。
第二天上午,麻药劲过了的秦奋醒了过来。
“医生说了,你的腿往后走路问题不大,但跟好腿肯定是有区别的,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秦飞站在床边,面无表情说。
“谢,谢谢你,秦飞。”秦奋还是很虚弱,说话有气无力,“要不是你,小舅命都没了。”
“你好好养着吧,过几天我带你回去。”秦飞说。
听到回去,秦奋愣了一下,怅然若失的样子,然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秦飞对这个小舅这两年是怎么过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清远一点也不关心,他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把他给带回去,交给丈母娘秦兰,然后就仁至义尽了。
接下来几天,钱永诚带着秦飞四处逛了逛,矿场,林场,种植园,钱家的产业规模和秦飞的想象差距并不大,只不过都太潦草了,一看就是粗人弄出来的摊子。
除此之外,他也看到了抹谷底层人过得是多么贫苦,活的是多么艰难。
“我有个建议。”回去的车上,天快黑了,秦飞看着钱永诚,神色认真,“你得让抹谷的所有人认识到一点,抹谷是大家的抹谷,而不是钱家的抹谷。”
秦飞这很有深意的一句话让钱永诚陷入了沉思,他思考良久后问,“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对我来说,很可能吃力不讨好。”
“你知道大明是怎么亡国的吗?”秦飞反问。
“你说。”钱永诚示意秦飞继续。
“文官集团觉得大明是朱家的,大头兵觉得大明是读书人的,老百姓们觉得大明是地主老爷的,没有一个人觉得大明是自己的。”秦飞说,“所以大明没了。”
“当然我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抹谷才多大点地方,才多少人,但是我觉得人心是一样的,都是肉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