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托了我,我就说不得要讨你们嫌了。我可比不得你们奶奶好性儿,由着你们去。再不要说你们‘这府里原是这样’的话,如今可要依着我行,错我半点儿,管不得谁是有脸的,谁是没脸的,一例现清白处治。”
说着,便吩咐彩明念花名册,按名一个一个的唤前来看视。
一时看完,便又吩咐道:
“这三十个分作两班,一班十个,每日在里头单管人客来往倒茶,别的事不用他们管。这三十个也分作三班,每日单管本家亲戚茶饭,别的事也不用他们管。这四十个人也分作两班,单在灵前上香添油,挂幔守灵,供饭供茶,随起举哀,别的事也不与他们相干”
又点了其他的花名册看看,分出几十个人,依次有了任务,单在内茶房收管杯碟茶器,单管酒饭器皿,单管监收祭礼单管各处灯油,蜡烛,纸札,这些,林林总总用了不少人,
还有每日轮流各处上夜,照管门户,监察火烛,打扫地方。组要人按着房屋分开,某人守某处,某处所有桌椅古董起,至于痰盒掸帚,一草一苗,或丢或坏,就和守这处的人算帐描赔。
并且规定每日里,时刻有人守着,卯正二刻点卯,巳正吃早饭,凡有领牌回事的,只在午初刻,戌初烧过黄昏纸,赖管家到各处查一遍,回来上夜的交明钥匙,第二日仍是卯正二刻再过来拿。
吩咐完,瞧着眼前一大群人,王熙凤冷笑一声,直言;
“你们也应该知道,宁国府可是换了主家,府上用不了那么多人,所以该走的还是要走的,若有发现或有偷懒的,赌钱吃酒的,打架拌嘴的,立刻来回我,你有徇情,经我查出,三四辈子的老脸就顾不成了。素日跟我的人,都知道姑奶奶脾气,此间给你们提个醒,是留是走,自有你们拿主意。”
一半是提醒,一半是威胁,宁国府到时候,可是要走至少一半的人,跟着珍大哥和贾蓉的,都是要走的,剩下的人,偷奸耍滑的,也留不住,这样一来,府上都清净了许多,
想到此处,就有些糟心,那冤家留的种,最后,还需要她给做掩饰不说,里外还要安排妥当,自己成了什么,老鸨子不成。
凤姐儿见自己威重令行,心中十分得意,这些下人奴才,得了命令,也都有了投奔,不似先时只拣便宜的做,剩下的苦差没个招揽。
想到尤氏犯病,不大进食,自己每日从那府中煎了各样细粥,精致小菜,命人送来劝食,如今也好了许多,当然,内里装的,也只有她们二人知晓。
“对了,静安寺阐师可有人来了?”
“回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