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凑一凑,倒也能凑得起来,只不过,这样一来,周转怕有问题,您也知道,小人还有一个船队,采买了货物就要出海去,这...”
“那高当家的,是想如何?”郑三俊问道。
“小人也就想,能否从国库借些银子,自然是给利息的......”高成磊越说越心虚,只不过他适才一算,的确是少本钱,而此事又不能透露给别人,要不然,他就算问同行借也是可以。
郑三俊听明白了高成磊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你这脑袋,怎么一时转不过来了?陛下若真将此事交给你,还会不给你银子?”
“陛下会给?”高成磊心下一喜,忙追问道。
“自然,官员上交的银子,本不就是要交给你来钱生钱的?”郑三俊反问。
“是,是了,小的糊涂......”高成磊这才恍然,脸上神色也轻松了不少,“这便没问题了,只不过,小的还是觉得开作坊赚不了多少银子,也怕辜负了陛下信任。”
“说到丝织业,本官倒也想起一件事来,”郑三俊说道:“南方丝织业兴盛,北方也有纺织,不过纺的是毛毯,原本是从北方贩了去南方卖,你既然要开作坊,不若自己纺。”
高成磊听了,觉得倒也可行,都说南方暖和,可实际上,南方的冬日可比北方冷得多。
不是温度上的冷,而是伴随着雨水,那股阴冷的湿气直往人骨头缝里钻,若有毛毯遮盖,那可舒适许多。
是一笔买卖!
高成磊离开之后,郑三俊继续埋头处理公文,可写着写着,不知道想起来什么,手下的笔再未写一个字。
“问国库借银子?”郑三俊喃喃,“还给利息,似乎也是可行啊!”
郑三俊想了片刻,从旁拿了一张白纸,提笔就写,写完看了看,又笑着将纸揉了,继续处理公文。
这边,高成磊告辞离去后,在客馆三日未出门,写了一份详尽的计划和可能遇到的问题,在第四日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再度入了宫门。
朱由检只花片刻功夫就看完了高成磊的计划书,到底是行商多年,事无巨细考虑周到,很是让自己满意。
“毛毯?”朱由检在看到这两个字时,不由追问道:“厚毛衣裳呢?为何不织这个?”
“毛衣裳?”高成磊脸上疑惑,想象着毛毯披在身上的情形,说道:“岂不是又厚又重?当会不便吧!”
朱由检听了高成磊的话,才恍然想起这会儿还没有毛衣,人们御寒不过就是多穿几件,如今有了棉花,也就是在衣裳里夹一层棉花御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