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在宫门口还没跪了一刻钟,就被拎进了宫里,进了宫还没半个时辰,就见到了天子陛下!
不得不说,虽然他的目的就是见皇帝告状,但在此种效率之下,说不晕乎也不可能。
他跪在地上,身子忍不住簌簌发抖,背上的血迹便随着他的抖动滴在了金砖上。
“怎么伤了?”朱由检看了不由问道。
陈氏磕了个头,吞吞吐吐道:“回...回陛下的话...这是...是...进顺天府的时候...打的...”
“回陛下的话,”刘宗周一听这话立即解释:“陛下,陈氏告的是官,民告官按律便是先要仗十,臣已经命人收着打了,看着重,但只皮肉伤!”
“对...对...”陈氏又扣了个头,“草民刚...刚进来...被...被沙子打的,本来...都...都快好了!”
刘宗周这才舒了一口气,还好他跟着回来了啊,要不然陛下岂不是以为自己欺压百姓?
朱由检朝刘宗周摆了摆手,“朕知道了,”而后看向陈氏道:“你要告哪个官?他做了何事?”
陈氏又磕了一个头,“草民要告的是徽州户房!”
“徽州户房?”朱由检皱眉,“整个户房?”
“是,”陈氏点头,“草民本来做些小生意,虽不至于大富大贵,但养家糊口总是可以的,但有一日,徽州户房一个典吏来找草民,让草民借京债,说朝廷给钱,利息也不高...”
“你说不要不就得了?”刘宗周奇怪,京师的京债这块儿是他们府衙负责,再统一报到大明中央银行,借不借也是百姓自由啊,怎么,还能强迫了借不成?
“不行,”陈氏说到这儿摇头,“典吏说是上头分派下来的任务,都得借,若要不借,这买卖...”
户房典吏说是小吏,但管着本府的户籍、土地登记、赋税等,稍微动一动手脚,就能让他们升斗小民日子不好过。
他想着借便借吧,反正利息也不高,大不了借了不用,再留一笔要还的利息就成。
“借京债要抵押,草民只有一个铺子一个宅子,最后用宅子做了抵押,”陈氏细细说着,“后来有一笔钱周转不上,草民就挪了这笔京债,想着待钱要回来,我也就能还上,可最后,欠草民钱的那商人跑了...”
朱由检听明白了,敢情是人跑了,钱没回来,陈氏京债还不上,府衙要收陈氏作为抵押的房子了。
“陛下,草民没有想要借京债啊,要不是有这件事,草民说不定也不会被收了宅子,眼下草民一家十几口人都住在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