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砸在城墙上的坑洞,黑灰给城墙上了一层颜色,黑烟自城中升腾而起,却听不见什么哭声。
还有谁能哭呢?
永昌郡的男人都死光了,女人也被折磨得没了力气哭,剩下的那些孩子
这就是一座死城!
所以,张献忠决定弃城了,永昌,他不要了!
可不要了之后,去哪儿?
哪里还有他立足之处?
“还有一个地方,”贺锦瘸着一支腿,朝南边努了努下巴,“八大王,去不去?”
贺锦说的自然就是闯八大关,而后躲去东吁(缅甸)。
难不成这些跟屁虫还能跟入东吁境不成?
张献忠没有第一时间点头,蹙着眉头朝外头看去。
“八大王可是不敢?”贺锦又道。
这激将法实在明显不过,张献忠偏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同那边联系上的?是你要去东吁是不是?”
贺锦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些许不自然来,瞬间却又收拾了神情,笑着道:“八大王这话我就听不懂了?那边是什么?我要去东吁做什么?况且,我这一路都同八大王在一起,所有决定也都是八大王你做的,同我有什么关系?”
张献忠哼笑了一声,“左金王,本大王不是要跟你算账,事情到了这地步,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难道现在还能分兵?”
贺锦没有说话,他知道张献忠的为人,这人最是心狠手辣,屠城的事都能干了,要杀了自己占了自己人马也不是没可能。
“我也只是想知道,就算去了东吁,可有咱们立足之地?难道也是东躲西藏的随时挨打?要是这样,还不如就在滇南这块儿待着,总能在拉些人马来的。”
张献忠这话不假,他总要知道去了东吁之后有没有活路吧,要没有,去了干嘛?
贺锦见他神情不似有异,在心中盘算是否能信,张献忠也不催,叹了一声坐了下来,“你说去东吁就能去了?八大关随便哪个关,定有人把手,前有虎后有狼,能行?”
“罢,咱们现在坐一条船,船翻了谁也活不成,我就同八大王说了,”贺锦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拍在桌上,“咱们从天马关过,孟养土司投靠东吁,能让咱们过!”
“通关令牌?”张献忠想要伸手拿桌上的牌子,不想贺锦装作不经意一般又收了起来,“就这么一块,丢了可就过不去了!”
张献忠也不在意,收回手问道:“你哪儿来的这牌子?”
贺锦神秘得笑了笑,“这是我从吾必奎身上偷来的,这牌子,是孟养土司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