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
“帝王之谋不被理解,是以古今天子,皆称孤道寡。”
胤禛长长一叹,苦笑道:“明知做皇帝没意思,可我,可他们,都想做皇帝。”
说起做皇帝,自然会想起太子,胤禛又道:“那日大阿哥在乾清宫哭闹喊叫,还推搡了惠妃,我们兄弟帮着说话都不管用,你猜皇阿玛最后如何答应的?”毓溪问:“额娘求的情?”
胤禛摇头:“太子,太子与太子妃一同向皇阿玛请求成全大阿哥。”
毓溪好生惊讶:“太子居然会掺和这件事?”
胤禛道:“可他们对皇阿玛说了什么,无从得知,我只知道……”
“什么?”
“事后,索额图与太子大吵一架,太子下令,再不许索额图踏足毓庆宫。”
毓溪背后一阵阵发寒:“难道是索额图?”
胤禛将剩下的汤一口气饮尽,重重撂下碗,恨道:“二哥,皆是叫他害了。”
翌日一早,胤禛便进宫了,毓溪早起照顾他,忙完天色还早,青莲劝福晋歇一歇,可毓溪惦记着紫禁城里搜宫的结果,毫无睡意。于是弘晖上书房,她跟着来看了眼,躲在门外不被儿子知道,小小的人儿,不再哭闹害怕,先生亦是循循善诱,十分风趣亲切,时不时有儿子的笑声传出来,叫人心安,毓溪便默默离开了。
待弘晖念书回来,念佟正写字,弘晖踮脚扒在桌边看,毓溪问儿子要不要写,这小家伙倒是实诚,说等姐姐一起吃果子。
念佟正经对弟弟说:“你上学,姐姐也要上学,你去外头等我。”
弘晖委屈巴巴地望着姐姐,摇头,他不乐意出去。
念佟说:“那你拿了纸笔,在一旁画着玩,不能吵姐姐,姐姐一会儿写完了就和你吃果子。”
弘晖这才高兴起来,伸手要额娘抱他上椅子,还要纸和笔。这姐弟俩不打架,听话又乖巧的时候,毓溪愿意陪他们做任何事,还常常觉着,若一辈子如此安逸清净,又何尝不好。
可朝廷和皇权,推着胤禛一步步向前,也推着她走向未知的前途,连额娘都明说了,要他们放手去闯。
毓溪出神时,弘晖已没了耐心,兀自玩起纸笔,不慎将墨甩在了她姐姐身上,见姐姐生气,他还觉着有趣越发来劲,这俩小崽子,果然好了没一盏茶的功夫,又闹起来了。
“福晋……”只见青莲匆匆进门来。
“一会儿说。”
毓溪想着,该是搜宫有了结果,便要奶娘先带走孩子再来听。
可青莲忍不住了,仿佛从未遇过如此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