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拍了灰尘,又嗅了下卷起来的衣袖,蹙眉不喜,“这霉味真是太重,可惜近日还是多雨,想要晒书怕是也不能。”
忍冬与她清理后头发辫沾染的灰尘,柔声说道,“怕是先登记在册,再言后头晒书的事儿。前些时日孙姑娘托人送些香丸子进来,奴倒是交待过,来日让她做些驱虫去味的药丸,待书上了架,撒些在书架上呢。”
“好,你做事历来妥当。”
上下清理扫灰之后,卸了围腰,宋观舟才到蔷薇架下,与二人见礼,“是何等日子,竟是约着去吃了酒?”
许凌白有些害羞,低头不语。
秦庆东素来不惧这些,指着高几上的两罐子酒,“常家今年新酿的桂花酒,涩味不多,你若是吃不惯,让忍冬放些蜜饧,定然适口。”
宋观舟提起罐子,研究许久还是打不开罐子,许凌白伸出援手,得来宋观舟大大的笑意。
这一笑,闪了许凌白的眼。
与自家妹子,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幸而他快速低下头,收敛起对妹妹的担忧和思念,宋观舟没有觉察到,双手捧着酒罐子,并凑到鼻下深嗅。
“哎,莫要醉了。”
秦二连忙拦住,宋观舟却觉得这酒绵软许多,较现代烧心的白酒,这桂花酒闻着并是一股甜意。
萧笃与裴岸二人踏足入户,打眼就看到花架子下头,窈窕而立的布裙美妇,双手捧了酒罐子,仰头并饮了起来。
“观舟……”
裴岸疾步进来,宋观舟正好灌了一大口桂花酒,酒意醇厚,更多清甜,比现代的小饮料稍微寡淡了些。
但这种遗憾被酒味弥补,宋观舟像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鼓着腮帮子,两眼滴溜溜转,侧首看向裴岸与萧笃。
不等在场几人惊呼,她咕咚一声,全须咽了下去。
末了咂吧着嘴儿,冲着秦庆东与许凌白说道,“怪不得你二人吃醉,这般好酒,我也想吃上些呢。”
说完,叫来忍冬。
“你去大厨房多要几个下酒菜,笃大哥且留下来,咱吃上几盅酒。”
萧笃:……我来说正事的,弟妹!
见他迟疑,裴岸以为他与宋观舟一妇人吃不惯,并做主让两个小丫鬟去请了笃大哥家娘子。
宋观舟笑道,“既是喊了大表嫂,又怎能少了四表嫂,再者,大嫂与二嫂,也不能缺了呀。”
兴许想到开怀的事儿,她又朝着裴岸娇嗔道,“钦哥儿几个小郎,我也少有时日不曾见,不如一块儿叫来。”
……如此喊下去,怕是一府的人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