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儿,盼喜都知道。
但再次提醒她,不能够的。她想逃脱大姑娘身旁,只怕非死不能,她知道大姑娘那么多事儿,谁能放心她离去?
何况,四公子要讨她回去。
做妾?怎么可能?她满脸惨笑,四公子如何看得上她,无非也是为了要回去审问一番,她如今能做甚?区区一个小丫鬟,一家老小还捏在大姑娘手上,是死是活,就瞧着大姑娘心意罢了。
想到这里,她蹑手蹑脚离去。
回到屋中,思来想去,再看盼兰原本的床铺,这会子也无没丫鬟敢进来睡,她泪眼滂沱,看了过去,依稀瞧着坐着盼兰的影子。
“好妹子,好死不如赖活着。”
盼喜抹了眼泪,喃喃问道,“我还如何活?”
谁料那坐着的身影笑了起来,“你怕什么,就来什么,索性豁出去罢了,大姑娘不喜你,你不如求着指个亲事,能活一日是一日。”
盼喜捂着眼哭了起来。
“姐姐,我真是一日熬不过,在这府中,我生死难料,外头我那兄弟却还学着人吃酒赌钱,一家子老小,要逼死我了。”
盼喜哽咽不已,那若隐若现的影子走到跟前,扶着她。
“活着就是了,大姑娘那头求不到,你去求乔万。”
什么?
盼喜抬头,“姐姐……”
“莫要瞧着他五短三粗,样貌平平,但最是心狠手辣,你到他跟前哀求,能活一日是一日。孤魂野鬼也不好当啊,我的好妹妹。”
是吗?
盼喜好似有了点希望,她欲要多问几句,那影子却越来越淡。待得她擦拭眼泪之后,才知道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摸过去盼兰的床铺,秋日燥热,这床上硬邦邦冷嗖嗖,哪里是个活人待的地儿……
可是,活着吧。
回程之中,裴岸打马走得飞快,转弯之处,差点与小巷子里突然抬出来的蓝顶小布轿撞到一处。
阴暗光线之下,他看得不真切。
欲要开口问个所以,那轿帘被掀开半截,露出一张阴柔妖媚的男人脸,“师兄,可否赏光吃个茶?”
师兄——
裴岸没有拒绝这个称呼,但也没应承,他安坐马鞍之上,居高临下俯瞰那张男人不喜的苍白面容,“天色向晚,该回府安歇了。”
他与宋幼安钱货两讫,再多往来也无益。
宋幼安软了声音,“师兄,愚弟有事相求。”话音刚落,眼见裴岸策马前行,他立时加大声音,“先生让我寻你搭把手,你瞧不上我,不如看在先生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