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头。”
说到这里,宋幼安面上全是苦笑。
“宋家被吵架灭族,庄子偏僻,那丫鬟得了信,竟是与其他庄户人家逃了远处。因此,给我宋家留了一脉……”
嗯?
裴岸听到这里,眉头微动。
“你的兄弟?”
宋幼安点头,“是。”说到这里,妖媚男人抬起头,却没有魅惑男人的丑陋之态,唯有对命运的无奈,“姨娘前些时日出了事儿,得亏师兄出手,一家人逃脱升天,想着这京城盘龙卧虎,才要送她们离去,奈何——”
他倒也不是故意藏着掖着,实在是说来伤心。
“师兄,我那兄弟,如今不过七八岁,面白如玉,软糯喜人,容貌与我七八分相像,上次姨娘出事儿,他后爹无力,竟是生出要卖了他筹钱换姨娘,虽说事情未成,可也带着我那兄弟去烟花柳巷走了一圈,孩子虽小,却被人看了去。”
说到这里,他低下头。
“我已脏了,不能让他再走这条路。”宋幼安声音低了下去,蕴含着太多的痛苦与不堪,“如今,姨娘得师兄搭救,得了条命回来,但已是自身难保,她后嫁的男人不中用,迟早有心要对我兄弟下手。”
“你如今与贺疆绑在一处儿,他不能托付?”
裴岸刚说完,宋幼安脸色发白,立时慌乱摇头,“师兄,防的就是他,你以为他对我多么忠贞无二,不不不不,他更爱这些十来岁的童子。”
说到这里,他再是忍不住眼泪。
“师兄,但凡有能托付之人,我定不会麻烦你。先生垂垂老矣,就是送到他那处,只怕也护不了几日。”
“放到我跟前?”
裴岸这会儿听得明白,但也迅速否定了这个想法,“到我跟前也不是办法,他是你宋家的血脉,还是寻个可靠的友人托付一番。”
听到裴岸拒绝,宋幼安苍白脸上全是绝望。
“师兄容禀,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可托付的友人?那贺疆能耐非凡,若得知我有个如此鲜嫩的兄弟,只怕立时要杀了我,去强占了他。”
他满眼无助,“师兄,我实在没有办法。”
裴岸扶额,“容我想想。”
一听裴岸松口,宋幼安立时起身,给裴岸做了个长揖,“师兄,不管如此,予他个前程就行。什么宋家门楣,嘁,与我与他……都无相干。”
他父亲犯了吵架灭族的罪,外祖父一家都难以幸免,他堕入教坊司,苟活到如今,得知兄弟的存在后,喜不过片刻,多的是忧。
“你若是还能庇佑些时日,就先暂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