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婚约,贺疆定不会坐视不理。
果然,贺疆一到跟前,就急切问及身子,金拂云这会儿孤身一人,也不能逞能,只得说道,“听得恩师身子不妥,我并带着护卫一大早的前去探望,哪里想到刚到这里,山上碎石滚落,惊了马匹——”
指着河道之中若隐若现的马车顶,以及葬身河底的乔万,顿觉心伤。
眼角微湿,侧首以袖拭之。
这等落魄之态,任谁见了都心生不忍,贺疆面上叹道,“罢了,大姑娘先随小王入城,待安顿好后,小王再遣人来打捞,不知河里还有何人?”
金拂云哽咽道,“就我跟前的护卫乔万。”
喔——
“是死了?”
金拂云艰难点头,“听得救我上来的农户所言,被马压住,脱不得身,只怕因此才溺死的。”
“罢罢罢,幸得大姑娘无碍。”
他回头张望,低声说道,“小王跟前也没个丫鬟所用,大姑娘如若不良于行,可扶着小王的手臂,慢些走来。”
都到这时,金拂云自不管男女有别。
她勉强同贺疆行礼道谢,扶着贺疆瘸着腿,艰难行走,只不过两步,伤了的腿脚钻心之痛袭来,她再是忍不住,弯腰想要查看又不敢随意触碰伤口。
今儿真是祸不单行。
贺疆眼见如此,低声说道,“大姑娘,小王今儿冒犯了。”打横就把她抱起来,金拂云一声惊呼,但也咽了下去,“给郡王您添麻烦了。”
贺疆抱着她犹如怀中无物,大步踏过碎石烂泥,“幸得遇到,不然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大姑娘孑然一身,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金拂云垂下眼睑,微叹道,“因治丧之事儿,兄长并不让我随意出门,今儿一早,也是我带着护卫偷跑出来,本想着往姜老先生那里去,奈何遇到这样的事儿……”
果不其然,偷跑出来。
贺疆心道,谁知你是出来偷会情郎,还是另有所谋?
面上却是遗憾可惜,“大姑娘心挂恩师,倒是大公子有些不近人情,幸得你无大碍。”
贺疆个高腿长,几步来到马车跟前。
车夫已小跑到跟前,帮衬着掀开车帘,金拂云原以为车厢空无一人,哪里想到竟然坐着个黑面煞神,细瞧过去,心中大惊,这脸颊之上带疤的男人,竟是宋幼安!
宋幼安见她如此狼狈,心头顿时舒坦起来。
他连身子都不挪,幸灾乐祸的看着贺疆怀里之人,勉强拱手道,“原来是郡王妃金大姑娘啊,失敬失敬。”
宋幼安脸上之伤,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