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又昏睡过去。”
贺疆几不可闻叹了一息,走上前去,掀开幔帐,俯身下去,几乎是贴着郎君的耳朵,柔声喊道,“安郎,安郎……”
那是张破相的脸。
面额之上,赫然在目的刀疤,在一侧脸上十分夺目,可除却这刀疤,任谁来看,也觉得可惜。
多好的一张脸儿啊!
偏偏白璧微瑕,虽说这张脸柔和温润了些,但不失为是个端方的公子。
此刻,好似没有气儿一样,躺在这床榻之上,锦衾加身,也藏不是他濒死的气息。
贺疆喊了好几声,还是不见醒来。
面上略有薄怒,“这是怎地,生我气,闹脾气?”话音刚落,瓜儿赶紧说道,“郡王爷莫要忧心,想必是公子太过辛劳,奴在旁侧守了两个时辰,也不见公子醒来……”
“罢了,是我昨夜闹得厉害了些。”
左右吩咐了好生照顾,转身离去,周儿追上去,欲要服侍贺疆吃些粥菜,但贺疆摆手拒绝。
“今儿天气瞧着不错,我要入宫给娘娘请安。差人收拾准备,莫要误了娘娘的时辰。”
太后娘娘礼佛,众人请安的都得安排着时辰去。
周儿应了是,欲要忙碌起来,又问道,“郡王爷,柴房里宋公子的小厮宝财如何处置?”
嗯?
贺疆想起来了,是那护主的小厮,挨了几板子,丢在了柴房,“待你们公子醒来,由他处置。”
周儿撇嘴,带着些许委屈。
“那小子真是大胆,竟然敢对郡王爷您动手,也就是郡王爷您宽宏大量,不然放在哪个府上,不是个死字。”
“罢了!”
贺疆叹口气,“护主也不是坏事儿。”
昨儿与宋幼安闹了一番,他新收的小厮宝财倒是胆大,几乎是要冲上来吃了自己,这等子不长眼的小奴,管家一手抓了过去,左右开弓给了几十个耳光,再丢出去打了五板子,暂且关押在柴房。
贺疆欲要出门时,管家贺六来到跟前。
差了小厮出去,正屋之内只有主仆二人,贺六四十来岁,是东骏人,从前护着贺疆才东骏流亡,待到大隆时,他就做了雍郡王府内外大管事。
许多的事儿,贺疆只跟他说。
“怎地了,六哥?”
贺六打开房门,“王爷,咱书房里密谈。”里屋里,还有小厮和那玩意儿,虽说未必能听到,但不得不防。
贺疆颔首。
跟着贺六出了正房,往隔壁书房里走去,再次阖上门时,贺六上前半步,拱手禀话,“王爷,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