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狂奔起来。
众人呼喊,纷纷躲闪。
有些慢一些的,还摔在地上,就在快要冲到个熬着热锅油卖炸货的小摊时,一道青色身影,飞奔过去,拽住了马头上的缰绳,跳到马背上,“吁!吁!”
他连连呵斥急躁狂怒的马匹,又使出了全部力气,拽住了它要往前奔跑的身子。
再有几人,拦住了马匹的去路。
一来二去,马车可算是停下来了。
宝财在车厢里,被撞得东倒西歪,浑身伤痛被碰到,小包子脸都疼得挤到一处去。
“公子……,公子,您没事儿吧?”
他还惦记着宋幼安,可宋幼安这会儿只觉得下身的伤口又破了,伸手一摸,湿漉漉一片。
风吹开门扇,外头落山的红霞,与手上的血迹,似乎都在嘲讽宋幼安。
他呆愣着,不知如何说话。
直到门外露出一张布满络腮胡的脸,他方才塞了手到背后,“多谢……,多谢壮士相助。”
临山本要呵斥一二,可打眼一瞧,哟!熟人!
“宋公子,您今儿这马车,是惊着了?”
认得?
说来,临山认得宋幼安,可宋幼安却不记得此人,他身形微愣,但还是改不掉声音里的虚弱,“恕在下眼拙,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话音未落,又听得一记熟悉的嗓音。
“临山,马车里可有伤者?”
是裴岸!
他连忙抓了软枕,擦了手上的血迹,欲要下车,可想到这会儿自己哪里能见人?
又迟疑起来。
临山回眸,同裴岸说道,“四公子,是琵琶郎宋公子的马车,瞧着没有车夫,只怕是马惊了。”
宝财瞧着自家公子不言语,连忙带着哭腔,搭了话。
“壮士有所不知,我们的车夫大哥本是把马车停得好好的,却被人丢了东西,砸了小马,这才横冲直撞——”
说话间,忽地一张俊颜,探入主仆二人的眼帘。
宝财到宋幼安跟前时日不长,不曾见过这郎君,但瞧着身上官袍,顿时明了,是个贵人。
立时有些无措,转身看向自家公子。
哪里想到,自家公子面上,露出比死还绝望的表情。
“宋公子?”
裴岸看着马车里头,略有些昏暗,瞧得不明白,但端坐的人,听到他喊时,顿时怂落肩头,佝偻腰背。
像是受伤了?
宋幼安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熟悉的人,尤其是裴岸与秦庆东。
同是老先生的学生,这两人是天之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