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就在这里了。
她几乎是挪到屏风处,看到靠在门畔,气喘吁吁的男人,迷蒙着眼眸,舌尖咬出血来,方才问出,“你……你是谁?”
谁!?
贺疆几乎要发疯了,身子像是着火一样,嗜血双眸看到靠在屏风上柔若无骨的宋观舟,大惊失色,“四少夫人?”
裴岸的娘子!
宋观舟听得这呼声,睁开重得一塌糊涂的眼皮子,努力平复呼吸,可身子已不像是她的,好半天才断断续续说道,“……雍郡王?”
“……少夫人,缘何在此?”
宋观舟再是耐不住,双腿一软,“被人……被人打晕,醒来……醒来就在此处——”
这催情药,实在恐怖。
宋观舟浑身发烫,本是严寒冬日,她却恨不得想脱衣服,可脑子里的弦还绷着,那就是不能脱!
死也不能脱!
脱了就得死……
“这是谁要害本王?”
贺疆已没有力气,亦或者是宋观舟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宋观舟两眼迷蒙,努力起身,“除掉想嫁给我男人的金拂云,还有谁敢?”
说到这里,她一口舌尖血喷了出来。
“郡王,寻水!”
话音刚落,就噗通一声,前倾摔倒在地,贺疆一步上前,欲要扶起她,忽听得宋观舟尖声低吼,“郡王爷,别碰我,寻水,我二人不能被算计——”
不能!
贺疆是后进来的,吸入催情药的剂量比宋观舟少些,他听得宋观舟这声呵斥,马上反应过来,赶紧转身,四处要寻趁手的东西。
“郡王爷,椅子!用椅子砸!”
生死,就在这一瞬间。
院落外头,香樟树下的枯井里头,蝶舞悠悠转醒,她摸了摸额头,半湿半干,都结成了冰,应是受伤时淌的血——
好狠的贼人,那一锤子,几乎要把她头骨头砸碎。
若不是侧首躲了一下,必然即刻殒命。
晃晃悠悠起身,她仰头看去,巴掌大的天空,时不时能落下雪花,这是……?
枯井!
井底是昏暗的,几乎看不到东西,蝶舞顺手一摸,摸到了一具凉飕飕的尸首。
啊——!
是谁,死在这里?摸了摸身上衣袖,好似是个女子,再摸到脸颊,细皮嫩肉,还有弹性,蝶舞喘息不止,刚死不久!
惊呼,几乎传不出井口。
蝶舞大口喘气,心中更为慌张,少夫人……,少夫人只怕已遭毒手!
想到这里,她扶着井壁,用尽全力站了起来,“救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