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不知自己用了多大力气,才压住泪意,他侧首轻叹,“好,容我洗漱一番……”
出了内屋,裴岸一个人静立在外室。
蝶舞欲要上前伺候,忍冬轻轻拽住了她,暗自摇头,示意过会儿再说。
负手而立的裴岸,微微仰头。
好一会儿,才缓和了内心激荡不堪,转头示意蝶衣伺候,忍冬欲要上前,裴岸抬手,“你去守着观舟。”
“……是。”
屋外,阿苍和临山缩在小厨房里,旁侧角落里,壮姑也在打瞌睡。
“少夫人……,应该没事儿吧。”
阿苍闷声问道,这是今夜他问了无数次的问题,临山满脸阴沉,“胡太医与孙大夫都说无大碍。”
“可还不曾听说醒过来。”
期间,少夫人像是惊着那般,抽搐了两次,吓得韶华苑上下惶惶不安。
正贤阁,也是一夜灯火通明。
裴辰守着父亲,几次劝慰,“夜已深,父亲还是歇下吧,观舟不曾吃亏,这就是裴家上下的福分,天明之后,咱们再行商议也不迟。”
裴渐未语。
端坐书房之中,裴海陪着手谈黑白局。
对于裴辰的劝说,无动于衷。
直到鸡鸣之时,裴渐放下棋子,缓缓起身,裴辰本在打瞌睡,见状马上踉跄上前,扶住父亲。
“辰儿,昨日之事,你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