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自己偷偷绕回了蘅芜院。
她脑子昏昏沉沉的,连洗漱都不愿,就脱了披风外衣,蹬掉鞋袜,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被子中。
想到白日之事,心里涌上一股股自责,若非自己初时顾忌过多,耽搁了时间撞上翊之哥哥,怕是已然按着娘亲的计划进行了,哪里会生出这般岔子?
娘亲又还要在金阁中被囚禁多久?自己实在是太无用,太拖累人了。
雪梨又想到救下自己的江翊之,心里更是难受得不行。
翊之哥哥还等着春闱后上门提亲,她若是想要同娘亲离开盛京,那必然是嫁不了他的。
除非他愿意放弃好不容易考来的功名利禄,扔下家人,同她们一起逃走,做个异地他乡的寻常之人。
但这显然不可能,赵雪梨奢望不了这个。
她抽泣数下,在被子里转过身,又想到被裴霁云知道此事的下场,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现下只能祈祷裴霁云忙昏了头,忘记过问唤云今日之事。
这一夜,雪梨都在煎熬中度过,她毫无疑问地做了噩梦,醒来时头脑愈加昏沉。
但幸好并未受凉染了风寒,不然真是雪上加霜。
她眼睛浮肿,睁开眼看东西时有几分艰涩,雪梨用力揉了揉,见到窗棂旁静静坐着一道白衣身影。
雪梨心脏重重一跳。
窗棂边芝兰玉树般的贵公子见她坐起身,笑了笑,浸在明媚日光中的眉眼显得柔和万分,“姈姈,醒了?时辰尚早,还可多睡一会儿。”
雪梨眼角余光瞥见窗外还有一个半蹲着马步、头顶水盆的壮实身影。
赫然便是被罚了的唤云。
当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赵雪梨眼前一黑,恨不得自己没醒来,仍然处在噩梦之中。
她只有一个念头。
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