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他上回出远门回来,这群夯货见到他的第一句话,还是“你咋回来了呢?”
随着那名报喜似的弟兄在前边呼喊,越来越多的清河帮弟子从堂口四面八方涌出来,簇拥着他往大堂方向走,短短百十步的距离,他身后就多出了三四十号人。
行至堂口大门前,王文就见到一群衣着讲究的中登、老登,笑容满面的从大门内迎了出来,叉手行礼。
“王大人,好久不见了!”
“王大人果然雄壮耶……”
“王大人,您可有日子没上小号去喝过酒了,您上回喝的云液,小号可还给您老人家存着呢……”
王文满头雾水的瞅着眼前这些陌生的中登、老登,实在是弄清楚这些人闹的是哪一出。
还云液?
狗屁!
老子就没喝过那种女儿家才喜欢喝的小水儿!
他疑惑的望向黄兴德。
黄兴德站在大门内,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抚须,笑容满面的朗声道:“各位,犬子方才北上公干还家,舟车劳顿,不若今日便先到此,待他歇息两日,再设宴请诸位仁瓮前来小聚。”
一帮中登、老登闻言,连忙回应道“应有之意”、“应该的”、“王大人好生休息,我等改日再登门拜访贤父子”,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王文被这些人瞅着的是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这些人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唐僧肉一样。
待到一帮中登、老登离去之后,黄兴德才冲着那些簇拥在王文周围清河帮弟子挥手道:“好了,你们也先下去吧,咱与你们虎哥有要事要商议!”
“喏!”
诸多清河帮弟子叉手行礼,也同样是一步三回头的依依不舍退下。
很快,大门前就只剩下黄兴德和王文爷俩。
王文松了一口气,走进大堂内,“啧啧啧”的瞅着堂桌上那迭了老高一摞的名帖问道:“爹,这闹的到底是哪一出儿啊?”
“嘭。”
忽然,大门重重的关上了。
王文应声一回头,就见到了黄兴德眯着眼,笑呵呵的大步朝自己走来,熟悉的既视感,令他莫名有些胆寒。
他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强笑道:“爹,有话好好说啊,您别上……”
“嗯,好好说。”
黄兴德点头应和着,右手却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根足有鹅蛋粗的擀面杖,抡起来就打。
“梆!”
王文下意识的一抬手,挡住了擀面杖。
再然后,他就见到黄兴德那张笑呵呵的老脸,“唰”的一下就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