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着的凤仙红擦过皮肤,像春溪里漂过片桃花。
铜匙舀起盆中艾草,轻轻拂过他足面,温热的水流裹着药香漫过脚踝。
她垂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右唇角那颗朱砂痣随着抿唇的动作若隐若现,连带着发间珊瑚珠串,都在烛火里晃成暖融融的光斑。
忽而有穿堂风卷过廊下,烛火倏地斜了斜,她鬓边的珍珠步摇跟着颤了颤,露出耳后那抹薄红。
“可要试试新制的薄荷膏?”
她忽然抬眸,温热的呼吸拂过季秋膝头,指尖沾着的碧色膏体在烛光下泛着晶亮,像凝着露水的翡翠。
季秋看见她腕子上的红麝串子滑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青的守宫砂,在水汽里洇成片朦胧的霞,偏那抹丹蔻又极艳,正轻轻点在他拇指的涌泉穴上,教他无端想起雪夜折梅时,指尖蹭到的那瓣朱砂色。
季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美人上门,且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再装不懂就有点不合适了。
宁可当禽兽,也不能禽兽不如哇!
娟娟白雪绛裙笼,无限风情屈曲中。
小睡起来娇怯力,和身款款倚帘栊。
水骨嫩,玉山隆,鸳鸯衾里挽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