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兄妹俩,“既然闻公子和闻姑娘品行高洁,你又何必拿钱羞辱他们?父王读书少,不知道对读书人而言,钱财乃身外之物,绝不可为五斗米折腰。”
谢靖是个粗人,因此很敬重读书人。
长子谢观澜在白鹤书院时年年第一,他便把他当做祖坟冒青烟的产物,对他言听计从。
听他这么说,谢靖眉开眼笑:“瞧本王这大老粗,竟不知你们读书人还有这般讲究!好好好,既然如此,本王今后都不会再给你们钱财,省得玷污了你们美好的品格!”
雅间寂静。
闻如风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眼睁睁看着谢靖收回银票,恨不能把自己刚刚那番自命清高的话塞回肚子里!
闻月引咬紧唇瓣,同样面露不甘。
那可是一百两纹银!
足够她再囤积一批米面粮油了!
她就不该在谢观澜面前装清高!
闻星落垂眸而笑。
虽然知道谢观澜是不想王府钱财流入别人家,但还是很解气。
闹了这么一出,闻如风和闻月引不仅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倒一左一右坐在了谢靖的身边。
闻如风谦虚道:“久闻父亲用兵如神,我想请教父亲一些兵法谋略方面的问题。”
闻月引也紧跟着道:“女儿从未去过边疆,想听父亲说说边疆的趣事儿。”
老太妃翻了个白眼。
她安抚般拍了拍闻星落的手,轻声道:“不理他们。”
说着,朝陈嬷嬷使了个眼色。
陈嬷嬷会意,立刻安排侍女们抬进来一架座屏。
座屏中间镶嵌的绢纱很特别,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可外面却只能朦朦胧胧地看见里面。
闻星落不解:“祖母这是做什么?”
老太妃得意地翻开一本画册,“和陈家的亲事不是没下文了吗?趁着龙舟赛还没开始,祖母重新给你相看亲事。待会儿来的全是这画册上的孩子,你瞧,生辰八字、家世相貌写得清清楚楚,咱们慢慢看,慢慢挑!”
老人家年过花甲,可膝下四个孙子却还没成亲。
谢观澜是个犟种,死活不肯成亲。
而谢厌臣又是个怪胎。
至于老三,他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在西域哪个小国风流快活。
老四嘛,还不到娶妻的年纪。
也就只有闻星落,能稍微满足一下老人家的心愿了。
老人家又冲谢观澜招招手:“子衡,过来帮你妹妹掌掌眼。”
第一个进来的青年隔着座屏,朝里面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