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自私自利、对长兄不敬,可见没有家教!要是放在徐家,早该拉出去挨鞭子了!”
闻星落面无表情。
这人自己要寻死路,谁能拦得住?
前世徐渺渺作为长嫂,与她关系泛泛,甚至还克扣过几次她院里的东西。
她不是以德报怨的圣人,刚刚提醒那一次,已经是她仁至义尽。
她拉起赵家小姐的手,“咱们走。”
“慢着!”徐渺渺愤怒,“你大哥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着急走什么?!”
闻如风有了支持者,也来了精神,“星落,你也该担起妹妹的责任了!我做主,趁着现在还没天黑,你赶紧代我去给何师叩首,能叩几个就叩几个!将来我要是蟾宫折桂,你这当妹妹的脸上也有光不是?!”
闻星落厌烦透了这些人。
她讥讽,“做主、做主,大哥是闻家人,而我是镇北王府的人,你做我哪门子的主?能在我头上做主的人,还在那里坐着呢!”
纤细玉指,遥遥一指。
众人下意识望去。
谢观澜坐姿慵懒,侧颜昳丽,正百无聊赖地拨弄腰间穗子。
被众人盯着,他慢条斯理地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真有意思。”
他说话向来不喜明言。
因此这四个字,也不知是在说闻星落有意思,还是在嘲讽闻如风。
闻如风大步上前,拱手道:“世子明鉴,闻星落虽然是你的继妹,但按照父亲的意思,我如今也算是你的继兄。可见闻星落与你的关系,与我和你的关系是一样的。闻星落今日敢不敬兄长,明日就敢不敬父母,实在是没有教养,有辱门楣!还请世子念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教教闻星落何为忠孝!”
“继兄?”谢观澜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闻如风弯起嘴角,暗暗挺了挺脊背,“这是父亲的意思。”
谢观澜又重复,“父亲?”
闻如风坚定道:“不错!我母亲嫁给了镇北王,我唤他一声父亲,他也是点了头的!”
谢观澜低低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时眉眼舒展,绯衣玉带在夏日树荫里勾勒出矜贵秾艳,是真正的风流潇洒飒沓不羁。
闻如风见他笑,还以为他心情好,于是也跟着笑起来。
扶山安静地站在谢观澜身后,半垂下头,默默为他点了个蜡。
他家世子爷爱笑。
心情不错时会笑,杀人时也会笑。
显然现在的笑属于后者……
谢观澜忽然不笑了。
他冷冷道:“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