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滚烫。
闻星落冲她弯了弯眼睛,“这里阴暗潮湿,待久了不舒服,咱们还是出去吧。”
两人踏出厢房,谢观澜负手站在墙角,正在看墙上的刻痕。
县衙的宅院建了多年,刷白的墙根生出了潮湿的青苔,泛黄的墙面上,一道道陈旧的刻痕像是有人拿树枝划上去的,越往下印记越浅,仿佛久远的年轮。
闻星落解释道:“小时候我经常被父兄立规矩,犯错了就要在这里罚站反省。那时我年纪小,孤零零站在这里,想起兄长们经常拿了匕首,在槐树下为姐姐刻量身高,就自己捡了树枝,在墙上一点点比划出我的身高。”
顿了顿,她认真道:“他们不记得我是怎么长大的,但我自己想要记得。”
这些年代久远的划痕,是她来时的路。
谢观澜垂着眼帘。
越往下,那些划痕越是被青苔遮掩。
他想象着很多很多年前,在那些荒芜孤寂的岁月里,还不及他膝盖高的小姑娘孤零零站在墙角,捡起小树枝努力记录自己身高的样子,心脏仿佛洇开了一片柔软的湿意。
就像潮湿的青苔,长在了他的心上。
他忽然伸手,揉了揉闻星落的脑袋,“宁宁长高了。”
很宠溺的语气。
闻星落浑身僵硬。
从小到大,父兄总会夸姐姐长高了。
谢观澜,是第一个和她说这句话的人。
她垂下眼睫,没有躲开青年的手。
陈乐之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再次挤到他们两人中间,“那什么,看也看了,咱们赶紧出去吧?说不定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我还想看闻如风的笑话呢!”
三人刚踏出后院,扶山突然过来禀报,“主子,王府出事了!”
…
闻如风的迎亲队伍接到徐渺渺之后,没有返回县衙,而是径直去了镇北王府。
闻如风翻身下马,一撩喜袍,在王府门口跪了下来。
闻星落等人回到王府的时候,就看见府门前早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闻如风坚定地跪在那里,字字泣血,“母亲,今日是孩儿大婚的日子,孩儿不求您出聘礼,也不求您回家操持婚宴,只求您出来见孩儿一面,让孩儿给您磕个头,也算成全了孩儿的孝心!”
百姓们七嘴八舌道:
“镇北王妃真是心狠,自己儿子成亲,竟然连钱都不出!天底下哪有这么当娘的?!”
“前段时间梨园唱的戏你没听过吗?唱的就是镇北王妃,说她爱慕虚荣贪图富贵!我原还不信,今日一见,倒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