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中,汝南陈氏,不但是屹立数百年的豪阀高门,足可比肩清河崔氏,陈氏当代家主,更是极力主张每年都应该在关外出击,大肆游掠大隋南部,与此同时,身为崇贤馆学士的陈氏家主,还多次鼓动那位担任户部侍郎的亲家,上书建议全国赋税向北方边关大力倾斜,是当今朱雀朝堂上最为坚定的倒隋派之一。”
陈青牛无言以对,有些憋屈,“所以一旦我陈氏与王爷的西凉铁骑联姻,对于那个正值风雨飘摇的大隋朝廷,无疑是一个雪上加霜的噩耗了?”
朱鸿赢眼中的笑意更深,大概是想说,你这位青峨山的客卿什么身份不好选,偏偏拣了个汝南陈氏偏支子弟的身份。
陈青牛有些皱眉,眉头又很快舒展。
若说朱鸿赢故意拿自己作为引蛇出洞的诱饵,就不会把朱真婴放在自己身边,就算这位藩王真心狠手辣到能够虎毒食子,但在知道自己观音座客卿之一的隐蔽身份后,朱鸿赢也绝不敢拿他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如果自己暴毙在凉州城,以观音座睚眦必报的宗门习俗,不敢说朱雀王朝的皇帝掉脑袋,那么朱鸿赢的头颅肯定得在地上滚一滚。
加上自己进屋后朱鸿赢这番遮掩,显而易见,王府之内,还有潜伏极深的谍子死士。
陈青牛叹了口气,心想真是应了那句话。
修行之外,无一个快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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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牛猛然抬头,望向窗口那边。
一粒黑点转瞬即至。
视野之中,出现了一抹轻灵诡谲的灰色身影,那人在窗口上轻轻一拍,跃入屋内,修长身形飘然落定,从始至终,无声无息。
陈青牛和朱鸿赢相视一笑,陈青牛放下一条高高举起的手臂。
先是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楼船屋内,然后是谢石矶即将破门而入,但是被陈青牛阻拦,于是那人浑身气势汹汹的杀机,也如海水倒灌一般,瞬间收敛起来。
当此人出现在身后,朱鸿赢换了个称呼,笑道:“陈仙师,让你笑话了。”
手握十多万兵权的藩王,竟然在自己的辖境内,都不好畅所欲言,确实是个笑话。
陈青牛笑了笑,这种情况下,说是不妥当,说不是也挺矫情,既然言多必失,那么沉默是金。
朱鸿赢向陈青牛介绍道:“这位贺先生,曾经距离止境大宗师,只有一线之隔。”
语不惊人死不休!
武道止境大宗师,比陆法真这种陆地神仙还要凤毛麟角的存在!
陈青牛全身肌肉蓦然紧绷,气机运转浑然无暇,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