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嗤笑道:“你们几个家族,在凉州城又没能只手遮天,还不许别人借此机会,对咱们痛打落水狗?”
“俞本真,你欠揍不是?!”
“呦,不服?”
“你们都给我闭嘴!明日向将军府交接完军务,立即赶赴陇上,在此期间,谁都不许擅自行动,听到了没有?!”
屋外走廊的纷纷扰扰,随着依稀可闻的几声关门声,陷入沉静。
傀儡回到桌子,坐在边缘,双腿悬挂在“悬崖”外,望向陈青牛,幸灾乐祸道:“其中好像有被你连累的宋家子弟?”
陈青牛问道:“这宋家的底子如何?”
木偶想了想,“土生土长的一窝子将种呗,还能如何。在西北,想要成为一方豪强,靠寒窗苦读,可不顶用。”
它很快补充道:“不过宋风帆曾经有个读书种子的长子,早年外出求学,后来传闻宋梦熊那个兄长,在返乡后,遇到事情想不开,便投湖自尽了,当时在凉州城闹得挺大。”
陈青牛好奇问道:“怎么说?”
见识过五百年风风雨雨的傀儡摇晃着双腿,娓娓道来,无悲无喜,“奴婢如果没有记错,那个读书种子应该叫宋梦麟,也确实是占据了好些凉州文脉才气的出彩人物,在大隋的观海书院,拜师于一位儒家君子,刚刚学成归来,正要赴京赶考,便得到消息,说他心仪已久的女子,给朱鸿赢的三子朱真豹凌辱至死,最后可怜女子的尸体都没能找到,宋梦麟一介文弱书生,骑马尚且勉强,更挽不得弓提不了刀,只在大隋士林拥有些许声望而已,家世又远远不及朱真豹,只好给那女子在郊外造了一座衣冠冢……奴婢当时也无所事事,有一夜便潜入宋宅内院,亲眼见到宋梦麟在书房与他爹争执,只是宋风帆哪里敢与藩王之子的朱真豹掰手腕,况且朱真豹的母亲更是膏腴大族,老头子苦口婆心便劝说宋梦麟莫要钻牛角尖,天底下的好女子多得是,何必独独心系一棵枯草。宋梦麟嘴上应诺下来,当夜便偷偷出府,独自去藩邸砸门,想要面见藩王朱鸿赢,然后就给朱真豹指使藩邸豪奴,打得宋梦麟遍体鳞伤,尤其是嘴巴都给打得满是血污,大概是警告他莫要胡说八道吧。”
它语气幽幽,平淡道:“那一夜,奴婢出不得城,只见到他背靠城门墙根,枯坐了一夜,天一亮,城门开禁,读书人便一瘸一拐出城去了。当天,便有消息传入城内,宋家长子,泛舟夜游,酒后失足,溺毙水中……”
陈青牛有些恍然。
所以大隋安植死士在宋风帆身边,可谓一箭双雕,就算刺杀朱鸿赢不成,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