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必行跟老院长对视了一秒,无声地败下阵来,认命地替老人家念出了他的肺腑之言:“各位同学,我希望你们从今往后能谨记,比金钱更珍贵是知识,比知识更珍贵的是无休止的好奇心,而比好奇心更珍贵的,是我们头上的星空。”
学生们一部分是“朽木”,一部分是“粪土之墙”,听完这话,他们沉默了两秒,集体爆发出一通哄堂大笑,纷纷觉得陆校长这个逼装得太套路了。
陆必行自己也只好无可奈何地笑了,往回找补了一句:“这片星空穹顶造价六百万,在机甲实验室没落成之前,是本校最贵的东西,麻烦你们放尊重一点,校规第一条,以后禁止把杀伤性武器带入礼堂!”
台下,白发苍苍的老院长站起来,佝偻着后背,顺着礼堂边缘离席了。
开学典礼结束后,陆必行没能找到四哥,他们好像是踩着点来镇场的,完成任务就悄然消失了。
陆必行莫名有点怅然若失,然而他还来不及仔细体会,就遭遇了建校以来的最大危机――他手下三院院长、十六位优秀的教职员工,集体表示自己肉体凡胎,担不住陆校长的天降大任,让他另请高明。
开学第一天,陆校长被全体教职员工炒了鱿鱼,成了个光杆校长。
夹着烟的男人一低头,小男孩跟他对视了一眼,一眼过后,男孩的抽噎生生憋在了嗓子里,他愣是不敢嚎了。
“请个警察过来,都别在这排队现世了,进来。”一个眼神止住小儿夜啼的男人单手抱起了小男孩,转头冲机车手们一点头,余光瞥见角落里狼狈的女孩,也冲她说了句,“你也是。”
机车手们如蒙大赦,鱼贯而入。
女孩爬起来,犹豫了一下,但酒吧里扑面而来的暖气很快瓦解了她的意志,她蹭了蹭手背上的划伤,捡起行李,也跟了进去。
酒吧里装潢很复古,有种破破烂烂的别致,空气里浮动着一股朗姆酒的甜味,吧台上放着爵士乐。此时应该已经打烊了,服务员和调酒师都不在,只有那方才开门的男人一个,可能是老板。
“一个开小酒馆的,拽成这样?”女孩心里疑惑地想,这时,她隐约觉得桌边置物架上有东西在动,一开始还以为是摇曳的灯光,再仔细一看,对上了一双冷冰冰的小眼睛,她往后一仰,吓了一跳,这才看清,那里趴着一条碧绿的大蜥蜴。
“没事,这东西懒得很,不咬人。”老板顺手把小男孩放在女孩对面的高脚凳上,又问她,“喝什么?”
女孩回过神来:“啤酒。”
老板瞥了她一眼:“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