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一片冰凉的雨:
“阿沅...爹爹给你编新的...”
腹部的咒文链条突然崩断,十二条兽魂哀嚎着冲破皮肉,在雨夜里炸成腥臭的血花。
“赢啦!”
青翎振臂高呼。
青凫看着血花,莫名觉得一阵惊悚。
在他小时候有一个故事。
以前的镇长坐着轿子巡街,青凫那时候很小,十分羡慕。
“我以后要能当镇长就好了。”
青凫父亲急忙堵住小青凫的嘴巴。
“镇长可不敢当,一辈子都不能走出镇门。”
“啊?为什么?”小青凫不理解。
“是囚笼,反正别管,以后和官府的人少往来。”
现在回想。
清源镇每次轮换镇长都是需要现任镇长来,前镇长才会离开。
而现在,镇长死了!
离开镇门都不行,死了会怎么样?
地缝里喷出的紫火映红了半边天,青石板如脆饼般层层翻卷。
牧二拽着青翎跃上屋顶时,瞥见醉仙楼的飞檐斗拱正在解体——那些雕刻的嘲风、螭吻神兽竟化作活物,叼着瓦当间的铜钱四散奔逃。
“喀啦啦——”
整条东市街的地基突然隆起,青凫年轻时亲手参与修筑的百年老墙轰然坍塌。
墙砖里滚出几十具青铜棺椁,棺盖上的镇魂钉正在高频震颤。
牧二一剑劈开砸向青翎的房梁,发现断口处的木纹里嵌着人形符纸。
“原来每块砖都是墓碑!”
他挥剑斩碎飞来的棺椁,飞溅的铜片在半空拼成八卦阵图。
阵图中央浮现出历任镇长的虚影,每个人肚腹处都带着同样的紫色咒文链。
地下传来的兽吼震碎了雨幕,西街水井突然喷出百米高的血柱。
牧二看见血水中有无数半透明的锁链在扭动,每根锁链末端都拴着镇长先前吞噬的兽魂。
这些兽魂正在融合,逐渐凝成覆盖鳞片的巨型利爪。
“锁龙桩!”
青凫突然指着镇门尖叫。
那扇刻着“清源镇”的青铜坊门正在融化,门柱里露出九根刻满生辰八字的玄铁柱。
其中最新那根铁柱上,赫然浮现各种符文。
牧二终于明白那些器物的符文为何千年不灭——整个清源镇根本就是活体祭坛,历任镇长皆是自愿成为阵眼的祭品。
当最后一任镇长的血肉被阵法消化殆尽,地底那头被封印了三百年的饕餮,正用融合了千百兽魂的新躯体撞向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