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泪,“我从前不信,觉得什么人在做,天在看都是屁话!可现在……“
“我搜刮民脂民膏,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我纵容山贼劫掠,害得多少妇孺惨死?我为了掩盖罪行,又杀了多少无辜之人?“
他的手指死死攥住扶手,指节发白,声音颤抖。“现在……报应来了,仙人要来灭我了……”
县令缓缓抬起脑袋眼神空洞的望着幽暗的门外,眼神恍惚,仿佛陷入了回忆。
“师爷,你知道吗?我年轻时,也曾是个心怀天下的人。”
师爷一愣,没想到县令会突然说起这个。
县令缓缓闭上眼睛,仿佛陷入了回忆。
“我出身富户,自幼饱读诗书,也曾立志要做个清官,造福一方。”
“三十年前,我刚中举人,被派到一个漳州做官。刚上任时,我减免赋税,甚至自掏腰包修桥铺路……”
师爷怔怔地看着他,从未想过这个贪婪暴虐的县令,竟也曾有过这样的过去。
“可你知道百姓是怎么回报我的吗?”县令突然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狰狞,“他们骂我假仁假义,说我必定另有所图!甚至有人造谣,说我克扣赈灾粮,中饱私囊!”
“就算这样我也忍了,甚至当时我还认为百姓不过是被别有用心之人蒙骗罢了……”
“可是又过来一年,那一年是大旱,全县颗粒无收,我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县令的声音渐渐变得阴冷,“但那群贱民非旦不感恩,还嫌粮太少,嫌粥太稀,嫌我给的银子不够多!”
“甚至还聚众冲进县衙,他们砸了我的官印,抢了我的家产,还放火烧了我的府邸!”县令的声音越来越激动,近乎嘶吼:“甚至……甚至把我夫人推倒在地,活活踩死!”
师爷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县令竟有这样的过往。
“我跪在地上求他们住手,可他们只是哈哈大笑,说‘狗官活该’!”县令的眼中燃起疯狂的怒火。
“从那以后,我就明白了。百姓就是一群贱种!谁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咬谁!
既然如此,我何必再装什么清官?不如做个恶人,至少能活得痛快!”
“所以,我变了。”县令的笑容狰狞而扭曲,“既然他们不配仁慈,那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恐惧!”
“师爷,你知道这世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县令继续说着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那些建种们既渴望青天大老爷的仁慈,又打心底里憎恨那些真正对他们好的人,认为别人对他们好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