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场维稳成功,议会留下一地焦炭》
值得一提的是,苏格兰场是全伦敦第一批准确赶到正确楼门口的行政力量。在混乱的人潮与腾腾烈焰之中,苏格兰场的表现堪称专业典范。这群全世界最具职业素养的警官不仅成功清出火场周边街道,安排伤者撤离,甚至还有余力协调近卫骑兵协助封锁通道。这是火场的唯一亮点,没有人试图提出动议,也没有人要求火焰让步。
“我们终于在威斯敏斯特听到了统一口令。”一名热心的围观市民表示:“而且这一次,不是来自四五个互相打断的议员。”
……
马车沿着白厅街缓缓行驶,窗外是被消防队冲刷后的焦黑街景,空气中仍残留着昨夜燃烧过后的木炭味。
午后的阳光透过临时搭起的塔楼脚手架,斜斜洒在威斯敏斯特宫幸存的一隅石墙上。
这里曾是中殿和下院财政委员会之间的夹道,如今却只剩几扇勉强站着的哥特拱窗和些许烧焦后泛灰的木梁残骸。
亚瑟坐在对面,用他那只裹满了绷带假装“烧伤”的右手轻轻拍了拍手杖末端的银饰。
他的目光投向对面的维多利亚,莱岑夫人陪坐在公主的身旁,这位汉诺威女家庭教师正低头翻阅着日程册。
“莱岑夫人,您方才说的那句拉丁语名言,我记下来了。”维多利亚轻声道:“不过我更想听亚瑟爵士再讲一次昨天的事。他讲的话,总是像莎士比亚的戏剧一样吸引人。”
坐在对面、身着蓝黑色礼服的亚瑟抬眼一笑,他略微欠身:“既然殿下把火灾当成文学课,那我也就从舞台效果说起。”
亚瑟的语调不疾不徐:“先说起因吧,并非什么骇人听闻的纵火阴谋,也不是报复议会的革命党人,恰恰相反,这一切起于最不列颠的东西:会计审计和炉膛灰烬。议会秘书理查德·威尔伯里先生昨天接到财政部官员指示,要他趁着议会休会期间销毁过期的政府账目。
威尔伯里先生是一个凡事不求人的老派绅士,他没有把账目交给杂役处理,而是亲自动手焚烧。据他本人介绍,他先是将账目分成两摞,分别丢进了上议院的两只供贵族议员们取暖的加热炉里。然后,起身、关门、离去。但这些古老的账册在炉中烧得异常旺盛,简直比下院本会期的辩论还热情。而上院的炉膛又因为年久失修,砖缝早已松动,所以炽热的木炭渣就顺着烟囱和砖缝烧穿了楼板,继而点燃了墙壁。”
维多利亚微微张开嘴,即便她只是个不怎么走出肯辛顿宫的姑娘,但依然能意识到这事情究竟有多荒唐。
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