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头衔的地方,是苏格兰场的象征死而复生的地方。
换而言之,圣马丁便是苏格兰场的威斯敏斯特和圣玛丽教堂,能在这里下葬是苏格兰场警官的专属荣耀,遗憾的是,截至目前,此等荣耀只有罗伯特·卡利警长一人独享。
这支由苏格兰场百余名警官组成的长队,缓缓穿过晨雾弥漫的白厅街。没有锣鼓声,没有马蹄跳动的节奏,只有靴底与石板的轻微摩擦。
警队前方,罗万厅长与两位骑警策马领队。
沿路,越来越多的行人驻足,有人摘帽致意,还有人只是静静低头。
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并不认识罗伯特·卡利,从未与他打过交道,但他们从过往一周中的报纸上不止一次读到了他的名字,以及那些不能忽视的副标题——他死时未持枪,仅执警棍,与此同时,罗伯特·卡利警长也是当晚唯一一位没能站着离开冷浴场的。
从舰队街赶来的记者们早已在白厅街的围观人群中四处穿插。
他们中有的跑得满头大汗,有的被靴子扬起的泥浆溅得满身,却仍旧一手握笔,一手在随身小册上飞速记录着。
“《泰晤士报》来了三人,《记事晨报》来了俩,《伦敦新闻画报》也来了……见鬼!我看见了什么?《布莱克伍德》和《英国佬》的人居然挤在一块儿?我的老天!这次舰队街全到齐了。”
上午八点二十,纪念卡利的队伍准时抵达圣马丁教堂。
远远的就可以看见教堂周围用黑纱围出一道低栏,门前的石阶上摆满了市民自发送来的鲜花,白玫瑰、勿忘我、雏菊和康乃馨混杂着,颜色朴素,不见任何奢华艳丽的金边缎带,但这些花朵却比贵族花圈更叫人动容。
罗伯特·卡利的遗孀身着黑纱,静静立于教堂前,左右手分别牵着的是他们的两个孩子,大约八岁的小擦鞋匠马克·卡利和经常帮他打下手的五岁弟弟大卫·卡利。
罗万跳下马时,靴跟重重一落,溅起一道浅浅的水痕。他的斗篷被晨雾打湿,黏在制服上。
没有交代一句,也没有寒暄,罗万径直走向了这对母子。
作为苏格兰场的行政长官,他并不常这样走,因为更多的时候,他总是在等人走向自己。
但今天,他没有丝毫犹豫,穿过队伍间让出的通道,踏着满场的静默与肃穆,走到了卡利夫人面前。
他摘下头上的帽子,将之压在胸前,微微垂下了向拿破仑都不曾低下过的脑袋:“夫人……”
在场的呼吸声都小了不少,罗万喉头耸动,抬手敬礼道:“作为指挥官,没能保护好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