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也不懂这些决定是否正确。但我知道,在过去这几年中,我看到了很多大人都在争吵,议员在愤怒,贵族在辩论,而普通人……他们只是默默看着威斯敏斯特宫的大火烧,就像我们今天看着这场雨一直下一样。”
维多利亚并没有批评,她只是从她自身出发,说出了她的不安:“我听见他们在说权力这个词,也听见他们在说改革,说失控,说替代,说必须。但没有人说害怕。没有人说:他们也怕,怕下一场火不是在威斯敏斯特,怕倒下的罗伯特·卡利警官并不是最后一个。我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老实说,我有很多事情都不懂。我不懂为什么有时候国家会选择沉默,不懂为什么街上有那么多人不相信警察制服,也不懂,为什么连一位好人的名字都得等到他死了一年之后才被人记住。”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我想,我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我害怕,我还应不应该留下来?如果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我还应不应该走出那扇门?”
她的眼神缓缓扫过那些穿制服的人,那些满是疲惫却目光炯炯的双眼,那些长着带老茧的手指和被雨水打湿的发丝的警官们。
“后来,我想明白了。”
维多利亚抬起下巴,语调放得很轻,却意外地清晰:“留下,不是因为火没烧到我,而是因为我亲眼看见了威斯敏斯特在夜里倒塌。留下,不是因为我被人命令,而是因为我看见警官们在混乱中没有后退一步。留下,不是因为我生来注定高贵,而是因为我如果不留下,谁还会记得他们在风雨之中、在熊熊大火的面前,曾经站立过?”
这三句话,每一句都像是水滴在石上,不响,却渗得极深。
寂静片刻之后,一顶警帽被缓缓摘下,再接着,是第二顶、第三顶,没有人下令,没有人喊口号,但整整一百四十多顶黑蓝警帽,如同浪潮一般在圣坛前平稳举起。
警官们没有鼓掌,他们只是将帽子缓缓摘下,按在胸口。不是因为命令,不是因为礼仪,他们并不习惯在仪式中向一个孩子鼓掌致敬。至于他们的脱帽礼,这不是因为她的血统,而是因为她的承诺,一句简单的、无法驳斥的承诺——虽然害怕,但我会留下。
紧接着,一阵轻微的掌声,从后排一个工匠模样的男人那里传出。
下一秒,又有第二声、第三声从人群中响起。
掌声先是如雨点落石,然后逐渐连成一片,如涌上岸的潮水,克制、缓慢,却无法遏止。
没有像剧院那样的哗然,也没有市政厅那样的叫好,它是从某个市民开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