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上最糟糕也是最痛苦的事情,这一切都是自己这个老糊涂的错!
陈冬至颤颤巍巍的从床上坐起来,汲了鞋子就要出门。但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让他只能竭力先让自己站起来,再一步步慢悠悠往客厅走。
“呜呜呜……我的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都是我的错~呜呜~”
范卫萍哭的呼天喊地,死死抱着艾筠不松手。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力拍打艾筠的后背,打的这女人一声声闷哼,却坚持忍耐着没有从这个古怪老妇人身上挣脱开。
艾筠不傻,她已经猜到了这个哭的嗓子都嘶哑了的老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按照孙畅和李思语的说法,这一趟来这边出远门,是来帮她寻找亲人来了。这个老婆婆看到自己之后哭成这样,她大概就是自己的母亲。
可是……母亲是什么感觉?
艾筠不知道,也不明白自己现在应该表露什么情绪。她只知道现在背上好痛,也知道不能无礼的把她给推开。儿子说过做人要有礼貌,那就再忍耐一下好了。
沙发的对面,张勇以及张科孙畅、李一铎李思语两队人,再加上株市市局的几名警察,已经在这边汇合了。
既然找到了艾筠的母亲,那其他的调查就没有了意义。特别是当从范卫萍口中知道艾筠被从这对父母身边带走的那个啼笑皆非的理由之后,张勇已经无话可说。
将关于艾筠的事情以及这些年的过往,粗略告诉了这位老妇人之后,她就一直这么抱着艾筠哭,再没有别的任何举动。
张勇以及株市警察都在等待她冷静下来,都在等待那个所谓义兄弟的名字以及身份,好赶紧将这个辜负了兄弟信任,还祸害了艾筠的混蛋,及时逮捕起来。
然而老人正是悲痛的时候,谁知道她到底要等多久才能稳定住情绪?
林戈耳朵抖一下,转头看向房间方向。
房门发出轻微的吱呀一声,林戈迅速回头,看见陈冬至面无表情但是嘴唇一直都在哆嗦,就这么一瘸一拐缓缓的走出来。
看到家里又多了好些人,他也完全不在乎。他只是拖着行动不便的腿慢慢走到艾筠面前,静静的看着这个一脸懵懂、被老婆子拍打的不停闷哼的可怜的女儿。
她真的就和过去一模一样,被妈妈教训了也不哭不闹,只默默的自己承受委屈。
但是啊我的傻女儿,不是任何委屈都应该默默承受的!我当年就不应该教你那些自尊自强感性理性、万事靠自己的话!当年知道不对劲的时候,你就应该找警察求救啊我的傻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