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脸。
芦荟那黏黏糊糊的触感让他浑身发麻,洗了好几遍才擦干脸。
回去见纪云舒窝在躺椅上笑成一团,无奈地拿了帕子帮她擦脸:“解气了?”
纪云舒心里舒坦了:“其实也没什么气,你每日那么多事,总不能事事跟我说个明白。只是我一直担心我爹和大哥,你早跟我说你有安排不就好了?”
说完还没等赵慎回应,便又笑了。
“是我关心则乱了,其实我早该想到的,漠北这么多年头一次主动提出议和,这么反常的事情,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哦,不对,从你娶我的时候,就跟纪家绑在一期,怎么可能不管我父兄的死活。”
赵慎动作轻柔地帮她把脸擦干净,才声音低沉道:“你别担心,我还做了很多部署,会保你父兄平安的,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像是没什么情绪,却又仿佛包含了许多情绪。
纪云舒听到他说以后两个字,心口蓦地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她很早以前就发现,赵慎做事走一步看十步。
固然有他深谋远虑,做事周全的缘故,但更多的其实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所以他总是习惯性的安排好一切,好像是要将后事都安排好一样。
原本他们刚成婚的那段时日,他发现一切可以改变,已经有了喘息的功夫。
可身中蛊毒的消息又将一切都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