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鱼蟹,想到要把它们吃进肚子,陈舟犹豫着,不免觉得无从下口。
他自幼在内陆长大,从小到大接触最多的海鲜只有带鱼,面对这些陌生的食物,根本不知道哪些有毒哪些没毒,到底能不能吃。
可换个思路,总这样瞻前顾后,也对不起自己付出的劳动,更对不起那些“热情奉献”的海鸟。
再者说,海鸟吃了那么多鱼,也没见被毒死,都活蹦乱跳地在岩滩觅食呢,自己总不能这么倒霉,被一条鱼毒死吧。
事已至此,怎么说也不能因噎废食。
拿定主意,陈舟拔出小刀,蹲在河边准备处理食材。
捂在外套中许久,环境恶劣,又干又闷,这些本就半死不活的鱼儿大多数都咽了气,只剩几个顽强的螃蟹吐着泡泡苟延残喘。
陈舟本就对螃蟹不感兴趣,看它们缺胳膊少腿的仍然努力往外爬,不免动了恻隐之心,索性把死的活的螃蟹聚成一堆推河里去了,剩下几十条小鱼也足够他饱餐一顿。
将刀身浸入河中,洗去海水留下的盐渍。
陈舟手起刀落,利落地割掉头尾,从腹部剖开鱼身,掏出内脏,用河水冲刷干净,便放在石上以待食用。
没多大会儿,小鱼都处理完毕,整整齐齐码放在石面上,鳞片银光灿灿,倒颇有几分壮观,起码看起来比蜜饯更像正经食物。
伸出两指捏起一条最小的鱼,陈舟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品尝起来。
这没有蘸料的粗制生鱼片的味道倒不像他想象中那样糟糕。
可能因为刚死不久,鱼肉很是鲜嫩,稍有些脆感,腥味虽大,又在舌尖散发着淡淡的咸甜,大体不令人生厌,就是鱼刺和细鳞非常影响口感。
呸,呸呸……
连吐几口唾沫,擦去嘴角的鱼鳞,陈舟吸取教训,用刀把剩下的鱼都细细地切成薄片,奢侈地将鱼刺和带有鱼鳞的部分丢掉,然后一片片往嘴里塞,尽量快速地吞咽进肚子。
生鱼肉腥味很重,当累积得难以忍受时,陈舟便掏出剩下的蜜饯,用那股更浓厚的甜腻来遮掩鱼肉的腥气。
不过就算搭配着蜜饯吃,几条下肚也会使他心生抗拒,鱼肉进嘴便本能地想往外吐。
每到这时,陈舟就会休息一会儿,点河水漱漱口,然后继续和食物较劲。
就这样一条接一条,石面上的小鱼越来越少,陈舟也渐渐有了饱腹感。
嚼碎的生鱼片经过食道抵达胃肠,被胃酸分解后进入小肠大肠,营养物质层层过滤层层吸收,转化成能量涌入躯干。
攥了攥拳,感受着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