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凶手,就在部落中心——
那个所谓的首领,要不是他,你儿子怎么可能冒险跳进海里,然后被淹死?”
听到星期日前几句话,库鲁缓缓低下了头,似是不能接受残酷的现实。
待听到后几句话后,他的身体便佝偻了,那个曾经将他踩在脚下,深深印进泥土中的“首领”,对现在的他而言依旧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光是想想要与其对抗,库鲁都觉得无力。
星期日最瞧不上库鲁这种模样。
他一把攥住库鲁的衣领,硬往上拎,迫使库鲁抬起头,正视他的双眼。
“你是不是废物?
昨晚杀人的时候,你不是很有手段吗?
怎么,换个人就不行了?
到底是谁害死了你的儿子,你到现在还没认清吗?
首领,首领怎么了?
首领比得过‘天神’?首领比得过棕发人?首领不还得乖乖恭维那些从海上开大船过来的人,我们的‘天神’却可以将棕发人吊死。”
“你这样懦弱,丢的是‘天神’的脸,岛上所有战士都会为你的行为蒙羞。”
星期日说着,取下背上的枪,亮给库鲁看。
“改掉你的臭毛病,不然下一次就算‘天神’同意,我也不会带你。
你只是死了儿子,我的大半个部落,我的父母还有我们部落的老祭司,都死在这个首领手上。
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我昨晚就杀了他!”
讲到这里,星期日满目凶光,使得库鲁根本不敢直视这个锐气逼人的少年。
他的面部表情与刚才一般无二,心中却因星期日这番话掀起了巨大波动。
尽管因为教育资源有偏差,星期日吐出的一些词汇他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大体的含义,他却可以领会到。
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首领,被星期日这番话彻底拖下了王座。
当他抛开往日的威仪与滤镜,认真端详那位曾经的“首领”,却发现,这人也是个从小赤身裸体的土著,和未被俘虏的自己没什么区别。
论及智慧,这个首领不懂耕种、不懂畜牧、不懂文字也不懂诗歌、更不会下棋,不会锻造,不会建起高大坚固的房屋。
论及武力,部落首领更是远远无法与“天神”相提并论。
若部落早有“天神”的盔甲,天神的武器,还有夜视仪这等奇异的装备,他们早就一统群岛了,扩张的步伐哪会受到其它小部落的阻碍。
这么一看,究竟谁才是站在天上的真神,谁是地上的伪神,已分外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