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在雨中缓缓前行,仿佛穿梭于一幅幅流动的画卷之中,雨夜如画,画舫如诗。
每一处景致都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诉说着千年的故事与传说。
雨丝如弦,在太湖的水面上拨弄出万千涟漪。
朱漆画舫内,檀木熏炉飘着袅袅龙涎香,与少女鬓边的茉莉花香缠绕成缕。
她斜倚在湘妃竹榻上,水葱似的指尖托着粉腮,望着怔忡出神的石飞扬,丹蔻轻点紫檀木几,竟在坚实的木纹上刻出半寸深痕。
“大爷,瞧您这满身煞气,倒像刚从修罗场爬出来的恶鬼。”她樱唇轻启,声如黄莺出谷,却带着几分调侃,“这粥都凉透了,也不知在您心里,是太湖的白鱼美,还是那些陈年旧事更勾魂?”
说着,将青瓷碗重重搁在几上,碗沿磕出清脆声响,惊得案头鎏金烛台的火苗都颤了颤。
石飞扬起身行至雕花窗边,雨丝斜斜飘进来,洇湿了他月白色中衣。
湖面如镜,倒映着他虽有皱纹却愈发紧致的面容——六十岁上下的模样,正是明玉功恢复六成的征兆。澄澈湖水中的倒影与记忆中苍山月下的少年渐渐重叠。
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惊起芦苇丛中的白鹭,扑棱棱的振翅声打破了画舫内的静谧。
“姑娘可知,”他的指尖摩挲着窗棂上雕刻的并蒂莲,木纹的凸起硌得掌心生疼,“有些债,是要用命来偿的。”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碎了雨幕的安宁。
石飞扬琉璃般的眼眸闪过寒芒,那是粘杆处特有的催命鼓点。
美少女盈盈起身,广袖如流云舒展,拂过案头的瞬间,青瓷碗化作满地碎玉。
她赤足踩在冰凉的青砖上,步步生莲,“有趣,有趣!”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藏,“我倒要瞧瞧,这满是谜团的身子里,藏着怎样的魂魄。”
她忽然贴近石飞扬耳畔,温热的气息混着茉莉香,如羽毛般拂过他的耳垂:“你在梦里总说要找回真正的自己,可若连现在的你都是镜花水月,又该如何?”
话音未落,画舫突然剧烈摇晃,雕花窗棂的纸被劲风撕裂。
一道黑影破水而出,手中血滴子泛着幽蓝寒光,如毒蛇吐信般直取石飞扬后心!
石飞扬身形如鬼魅般急转,明玉功的冰蓝真气瞬间流转全身。
美少女却不慌不忙,玉足轻点,竟踏着满地碎玉翩然起舞。她广袖翻飞间,几枚银针破空而出,直取黑影的周身大穴:“想在本姑娘的画舫杀人?问过我的银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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